李逸初打开车门坐回车中,那瞬间他想就这开着车离开上海,他承认自己无数次想过重新见到梁煊,可当他真见到,他本能地只想选择远离,除此之外,没有退路,没有未来。
梁煊路飙车到家,这套公寓是公司为他安排,楼层很高,装修极具现代简约风格。梁煊进门后走到书房酒柜开瓶红酒,多年刻意学习优雅举止此刻被他抛到脑后,他直接对着酒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口气喝完大半瓶后拿着酒瓶走到阳台。
楼下万家灯火,与他身后清冷幽深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梁煊在阳台吹很久冷风,脑海里那人样子逐渐模糊,他才转身去卧室洗澡。
工作以
李逸初和他握手:“好久不见。”
梁煊靠着车前盖:“别来无恙吧?”
李逸初笑:“还好,你呢?”
梁煊用手松松领带,停顿几分钟后才开口道:“你觉得呢?”
李逸初从前就怕梁煊这样似笑非笑和他说话,现在更是。他看眼梁煊车标道:“看起来还不错。”
并没有发生。
只是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就自嘲地撇下嘴角。平时动不动就浮现在脑子里记忆此刻突然都没踪影,他此时只能看到刚才梁煊已经成熟、毫无波澜脸。与记忆中人似乎没太大不同,可又感觉处处都不同。
门外有人敲门,李逸初让他进来,组组长拿着材料进来找他商量,李逸初握下拳头将自己带入到工作中去。此后接连不断有人进来再出去,项目刚结束周,总是要耗在各种总结与新安排中脱不开身。
李逸初依旧在办公室待到快十点才将工作都安排完,关办公室门后乘电梯去车库开自己二手现代。
此时停车场空空荡荡,眼望过去,只有两辆车还停在那。
梁煊:“是不错,以前穷怕,开始工作就拼命赚钱。”
李逸初再傻也听出他话里意思,过往事情几乎想都不用想瞬间涌入脑海,李逸初转身往自己车走,他不能再留在这里和梁煊说话,句都不能。
梁煊看着那个背影,待他快要进车里时才叫住他:“李逸初。”
李逸初手停在车门边。
“以后……合作愉快。”
李逸初车停在最里边,他拎着电脑包往里走,路过旁边那辆车时,那车灯突然亮起来。刺眼光线让李逸初下意识地用手虚挡往车里看。
梁煊坐在昏暗驾驶座中,动不动地审视着他。
两个人个身处黑暗,个身处光明,都不言语地隔着车窗对视,如同隔着数年时光。
只是过去日子里,李逸初才是身处黑暗那个人,与此刻恰恰相反。
很久之后梁煊下车,走到李逸初面前伸出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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