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脑子里全是刚才张先生回答,每个字都清晰响亮地在他耳边回绕。
他看见十八岁李逸初,形单影只地被人拒之门外;十九岁李逸初,奔波于密集课程之间,凌晨才能躺在这个木板床上休息片刻;二十岁李逸初,为弥补学历不足起早摸黑上班看书。
而他当时在做什?
Q大荷塘湖景、自习室全天供应暖气、操场上畅快淋漓球赛,还有德高望重教授,优秀友善同学,毕业后纷至沓来橄榄枝。
这些他习以为常东西,对李逸初来说都是遥不可及梦想。
张先生。张先生指着个房间对他道:“这间屋子是当时李逸初住,住三年。”
梁煊走到那个木板床边坐下,环视着周边简陋东西,然后双手交叉撑住脑袋,久久未动。
过好会儿,张先生才看到这个坐在木板床中间年轻人在拼命控制住肩膀颤动,站立张先生只能看见他后脑,还有青筋,bao起脖子。
张先生才意识到,这个人在哭。
张先生并不意外,因为从他见到这个年轻人,他每问出个问题,自己答案都像是在往他身上挥鞭子,张先生似乎都能看到那种鞭子穿过身体痛苦,这位年轻人像是被人点点抽去筋骨,层叠加层剧痛,完全是种肉眼可见酷刑。
李逸初在这干三年,记得他当时刚成年,要不是看他高考成绩太好,也不敢要呐。
工作怎样?哎,很累,他个人课时顶上们两个老师。
为什辞职?好像是他考本科证,要去正规公司干,记不太清。
他朋友不多,们这不是大学生就是老师,他就和几个大学生关系还不错。联系方式?这些大学生早就不在这干,要不把他们以前电话给你,你试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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