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愧疚秒钟,再看向她,“还有事儿?”
梁霜影稍顿下,摇摇头,抱起羽绒服,刚走过他身边——
“回头!”
她脚步停住,疑惑转过身,他们肆意对视,有种看谁先投降错觉。
温冬逸对她笑,“吃饭去?”
温冬逸沉沉觉醒来,头重脚轻浑浑噩噩,典型宿醉后遗症,开房门就看见长桌那个后脑勺,椅背上搭着昨天那件黑色羽绒服,她坐在那儿,专心致志捣鼓什。
他借着墙上画框玻璃,抓抓头发,假装不感兴趣走出去,路过她身后,伸长脖子,原来是在折纸。她有所察觉抬起头,他马上摸着后颈走开,清清喉咙,打开冰箱——
冷风拂过面上,在这个快被烘干房间里,竟觉得有些凉爽。他迟缓转头,果然,那些个瓶瓶罐罐全在她面前桌上,整齐罗列。
梁霜影直直望着他,半点面子不给指着矿泉水,再看看他。她柔软长发披肩,脸胶原蛋白,看上去更美。可惜,温冬逸没欣赏心情,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
昨天他赴约与几个朋友起,零点之前流连在lounge,酒到微醺,亢奋辗转club,烟雾缭绕灯光下,晃着几乎都是鬼佬,群魔乱舞。这幕十分眼熟,换别城市,生活模板仍然雷同。
他要乘坐今晚航班回京川,反正以后再来这个城市可能性不大,就当做是临别餐,满怀善意餐。「反正」真是个美妙字眼,令人无法抗拒。
这个男人,时雨来时晴,没理由、没预兆,惹人烦。她抬些下巴,“得回家吃。”
他问,“令堂是五星级大厨?”
“不是。”
“那令
温冬逸没有醉大,起码潜意识里还知道,要找到个稍微安静点地方接代驾电话。但是他看见张白净侧脸,他上去拽住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所想那张面孔,他从容说声抱歉。因为温冬逸说是英文,她就像枝绿意幽幽藤蔓,缠上他肩头,也用英文说,请喝杯酒吧?
他拒绝女人,看着她知情识趣离开,让他萌生些想法,也或许是酒精涤荡过脑子,变得清醒多。他决定不打那个小家伙主意,至少在她学会「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之前。
温冬逸与她面对面坐着,隔着整条长桌距离,就算是烛光晚餐,离得这远,也变成不够温情。他问,“有事儿?”
梁霜影点点头,扔下手中折好纸,扭过身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张卡。
当时,温冬逸只是计较,他主动约人出来,又把人撇下,总该给点补偿。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用最恶俗价值观,去对待个涉世未深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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