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慵懒，且听不出疲惫，就全当关心，她嘴角漾着笑，“你也没睡。”
“有人不让
睡，怎
敢睡？”
“谁不让
……”梁霜影又说，“但你别挂电
捏着这本合格证，梁霜影
脸上没有成就感，
切淡然如常，其实都是假，哪能这清高活着，她可得意。
单词背又忘，差不多复习完，已经是十二点。
洗完澡躲进被窝里，萦绕鼻尖都是自己身上沐浴乳果香，却控制不住去想象，那晚他身上味道，成熟男性味道，是西装外套厚重布料，也像凛冽风。
她床挨着书桌，她手机就放在书桌边上。
终究是忍不住，梁霜影掀开被子，摸到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她说，“省内统考，考过。”
模拟考成绩出来，她从班内前十名，跌下到倒数第十名。
跳水这厉害，班主任不禁猜测，家里是不是出什事儿，是不是遇上什困难？
她都摇头。
班主任推推眼镜，“知道你是要艺考，但你文化课成绩也得跟上。”离高考没俩月，她无话可说，“自己抓紧点吧。”
马上要走出办公室门，高她两个头都有男生，正好要进来。两人跟约好似，她往左他向右，她向右他往左。
“想报京川学校，然后他们定考试时间是下个月二十号，所以……”
他沉吟片刻，似乎心思用在别地方，能听见点敲击键盘节奏，她抿抿嘴，刚要出声，他先问，“不是你个人来吧？”
没听见回答，那边敲键盘声音停。梁霜影愣，随即说，“妈陪着。”
话音落，又开始传来顿顿敲击声。这是描述不感觉，她打算结束通话，让他有空忙自己事儿，对方却未有丝不耐，留意着她回应。
温冬逸陪她聊到关笔记本，靠向椅背，眼睛都闭上说，“这晚还不睡？”
她抬头，对上双熟悉眼睛，如何形容他长相，单眼皮，低颧骨，股青皮桔子味。
梁霜影直都不知道，俞高韵那天去老师办公室，拒绝保送机会，是因为他不知道她要去哪个城市，哪所大学。
反常升温之后，迎来持续周降雨。省考早上，瓢泼大雨，将只只欲要展翅小天鹅，淋成落汤鸭。
提前换上单薄练功服，梁霜影进去之前，身子冷得发抖，迷迷糊糊跳完舞，回答几个问题，就结束次关键性考试，心里没底。
日历上又划掉周。晚上九点半，梁霜影默背着英语单词开门进屋，梁父边念叨着，“你们这课上越来越晚，也没说个安全问题怎办……”边递给她封已经拆开过快件，里头是艺考合格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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