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发车,旅客在走道上挺闹腾,他们后面两排人为座位号掰扯不清,右边排旅游团就玩起斗地主。还有上车就要泡方便面,闻味道,还是老坛酸菜。唐其琛旁边位置也坐人,个年轻妈妈带着四五岁大小男孩儿。
不过这孩子从上车起就在脸上写三字:熊孩子。在走道上跟猴儿似乱窜,他妈妈扯着嗓子叫半天,最后抓住他胳膊狠狠往屁股上收拾顿。熊孩子安静不过三秒钟,很快转移注意力,在座位上蹦蹦跳跳。
小孩子手脚没轻没重,好几次踢到唐其琛。唐其琛看眼,还算包容笑下,便又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但这孩子上瘾,觉得很有意思。原本真是不小心,后面就变成有意为之。脏兮兮鞋底往唐其琛笔挺西装裤上甩过去,深色裤子上就留个小脚印。
唐其琛起先还看他两眼,后来也懒得看。
那孩子踹得重,他妈妈在跟人聊微信语音,身子偏向走道,看见儿子举动,也就随便拉拉,然后又投入聊天队伍中去。温以宁看不下去,微微弯腰,伸手越过唐其琛,往那位年轻妈妈腿上拍。
用商务座换二等座,大叔立刻喜笑颜开,拾掇拾掇就走人。唐其琛空手而来,什行李也没见着提。撩开外套下摆轻轻压压,人就坐下去。
温以宁脸惊愕忘收回,两小时前陈飒还告诉她,唐其琛不是在南美。
“你,那个,柯礼没有跟你起吗?”温以宁问得磕磕巴巴,心里何止五味杂陈。
“上哪儿都得带着他?”唐其琛说:“那边还有工作要处理,他下周回。”
温以宁言难尽,“不是,那你这是去哪?”
“能管管你孩子吗?”对方没客气,温以宁也犯不着跟她客气,“踢七脚。觉得你可以给他报个跆拳道兴趣班。”
那妈妈赶紧道歉,又把熊孩子狠狠拉到身边,凶巴巴警告:“你要再调皮,把你扔下去!”
小孩儿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唐其琛面色不自然。他长年累月出差过程里,就算坐高铁也都
唐其琛把票给她看,然后拽在掌心。温以宁心里冒出百种情绪齐齐叫嚣、乱成团。最后缠绕在起,变成股韧劲十足绳,把她心脏边边角角系得紧紧。她想起唐其琛那晚说过话。
你再等等。
等忙完这段时间,好好追你。
温以宁还想说什,唐其琛微微叹口气,“休息会,下飞机就往这边赶。”
很寻常句交待,也没有刻意为之献殷勤,他就那说,也没非要你给个态度。唐其琛是真累,在飞机上时差没倒过来,虽然这次行程不算特别累,但缺觉状态仍是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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