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汇灯火璀璨,柯礼给她开门,脸笑地望着她,“以宁。”
看他表情,基本就是知道大概。温以宁仍有些不好意思,杵在门口没有动。直到唐其琛也走过来,对她说:“来,起吃饭。”
柯礼把路让出来,“唐总这边工作还没结束,老余送来。有事就先走。”说罢,他又压低声音对以宁说:“帮忙看着唐总,他吃饭都吃很少。”
柯礼走后,唐其琛仍在办公桌前把文件剩余部分看完,头也不抬问:“下午开会时候,你在本上写什?”
从这家店出来后,唐其琛始终也没进别店。牵着手好像上瘾似,比温以宁挽着自己更踏实。
细腻柔软包裹在掌心,他果然还是喜欢主动把控感觉。
温以宁后知后觉,隐隐觉得方才唐其琛是吃勺陈年旧醋。醋味不甚明显,不细思也察觉不出酸,都是他自己内部消化。唐其琛面不改色,陪她穿行于人来人往,温以宁看他好久,然后低下头,表情隐含愉悦。
唐其琛其实是个很能“收”人。情绪这种东西搁在他身上基本就不太外露。起先是工作使然,身在这样位置,不动声色早已成性格部分。他从不上报与接受杂志媒体采访,但这些交际情面还是要顾虑,寥寥几次,也都是柯礼替为采访。
柯礼在圈内也是有名有姓身份,曾在份□□年度人物评选中,被封为最文质精锐总裁助理。标题当然是浮夸,但也八九不离十。柯礼在时代商刊次专题采访中就被旁敲侧击问到,亚汇集团CEO是否结婚,私下生活有什兴趣爱好吗。问题都是事先就沟通好,总得让杂志方也有些采访亮点。柯礼当时回答也很真实,说,唐总忙于工作,工作就是生活全部,没有时间谈恋爱。很好帮唐其琛吊足大众胃口。
但处这些日子下来,温以宁觉得,唐其琛私生活,真枯燥如白纸。
忙不完工作,出不完差,开不完会。好几次都能听到集团高层会议室传来激烈争执,那多是几个副总意见不合情急之举。唐其琛坐观大局,总是能在很难收场关键时刻,三言两语挑破僵局,维持各方平衡。
他鲜有偏颇,也少有憎恶喜好偏袒。在人情关系处理上,能做到游刃有余也是种天赋。
这个礼拜,温以宁随着陈飒参与过两次会议,轮不上她发言,她就仔细听,每次唐其琛做会议总结时,她摊开笔记本,在上面画好多个小人儿。两人在公司相敬如宾,泾渭分明,回回也只在下班时候,才共乘车,有些许情侣样子。
这日唐其琛加班,温以宁恰好也有点工作还没收尾,六点多时候,他打来电话,让她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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