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容缨看着成蹊煞白脸和方才截然不同姿势,眼神微眯。他明明直盯着成蹊说话,但方才忽然就出小会儿神,回神时切都变,就像是……被偷走小段时间,成蹊说什他全都没听到。
但施术者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禁言,同样就能悄无声息切开成蹊喉咙。如果真有什是成蹊不能说秘密,为什不直接把他杀?
容缨不解,他盯着瘫在地上大口喘息成蹊看良久,还是之前那般羸弱身体,唯有唇瓣被血色染通红,除双泪光涟涟眼睛还算过眼外,实在算不上出挑,也看不出什端倪。
“手伸出来。”容缨冷声道。
成蹊颤颤巍巍举起手,摊平手掌,娇生惯养小少爷,手指白皙纤细,指腹柔软,掌纹细腻,指尖被冷风冻出些许薄红,人还瘫在地上发抖,两眼茫然带泪,鼻尖通红,像只被揪住耳朵动不敢动兔子,这乖巧模样倒是比上辈子那阴冷毒蛇样要顺眼许多。
在脑海中呐喊:“跑!快跑!”
但他无法移动,只能僵直身体,感觉双无形手轻轻掠过他脖颈,像爱抚,更像威胁。
——不能说,不可以说,不然会死。
“喂!喂!你怎?”耳边有人在叫唤,成蹊颤抖着回神,看见容缨正捏着他脸不耐烦摇晃。周围声音又回来,脚踩在蓬松雪地咯吱声,树枝晃动沙沙声,还有容缨嫌弃声音,“张口,你是要咬舌自尽吗?”
成蹊下子瘫软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牙关紧咬,舌头都被咬破,嘴里,前襟全是血,冷汗层层往外冒,打湿里衣,他转动眼珠呆愣看向容缨,张张嘴,喉咙却只能发出点虚弱气音。
容缨在地上挑挑拣拣,扒拉出块长剑碎片,拿雪擦擦,两人掌心相扣,以铁片尖锐棱角穿透手掌,成蹊打个哆嗦就要挣扎,容缨瞪他眼,“敢乱动就杀你。”
成蹊:“……”这是造什孽?
只见容缨垂眼掐诀,念念有词,吐出晦涩难懂音调,两人血液交缠,化作繁复瑰丽咒文,黑光阵阵,看就邪里邪气不是正道手段,咒文隐没在掌心,最后蜷缩成个小小桃花印。
“生死咒,你应该知道这是干什。”容缨起身,他瞥成蹊眼,“从此以后你命掌握在手里,让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让你上吊绝对不
他感觉自己几乎死遍。
“你没哑,过会儿就好。”
容缨面色阴沉,他看向成蹊脖颈,那里原本光滑白皙,现在除被他掐出来青紫指痕外,皮肤上还多点,朱红点,绿豆大小,似颗殷红小痣。
是禁言咒。
最基础咒法,个时辰内便会自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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