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座供在高台上神像,不动声色,风轻云淡,没有丝毫感情。
容缨抬头,他指指成蹊脸,笑着笑着落下泪,“你现在模样,倒像是最后次见你时候。”
“最后次见?”成蹊抬起手,将窗户关上,烛火晃晃,容缨扶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捧起成蹊脸,“是啊,像在看个什花花草草。不对,如今还是不样,你还会……担忧。”
“不过担忧,是另个吧?”
梅花香味偏冷,此刻却带点灼意,容缨离他实在太近,成蹊不动声色后退,试图避开对方触碰,然而青年头越垂越低,狭长眼尾微红,还坠着水汽,目光落点却在成蹊唇上。
,捧着它找买家,没人要,他们觉得脏,晦气。”
“最后那朵金莲在怀里消失,找个地方等死。”容缨双眼朦胧,他痴痴笑,“但天恒州贵人信不错,金莲确实转运。”
“兄长你捡到,为披衣裳,将背回去。”
“那个时候你才十七岁,可穷可穷,住在个破庙里,顶上还有两个洞,夜里雪片从屋顶上往下落,但你连用火石生火都不会,拿根木头,说是钻木起火。”容缨说着说着笑起来,“世界上怎会有你这笨人,不会生火,不会做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侧成蹊:“………”
成蹊往后仰头,脑袋都抵到窗格上,眼看越来越近,不由得喊道:“等等!等等!大佬,你不会对爸爸有非分之想吧?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
因为紧张,成蹊连声音都有些变形。
他看着此刻醉醺醺容缨,如果对方再靠近,他绝对个大比兜扇过去。却不想语惊醒梦中人,面前那双醉意朦胧眼里,忽有瞬清明,容缨身形顿住,他缓缓抬眼,像是眼皮都有千
“可偏偏又那样好。”容缨声音沙哑,“你带着在城中谋生,帮理论,分得被恶戚吞没家产,教识书认字,拜入个小仙门,偷偷教练剑,你说你会直罩着。”
他像是陷入梦境里,嘴角带笑,“人人都羡有个好兄长,俊俏,能干,还同城主府中仙官熟识。”
“与你相依为命两年,两年后,天恒州为魔物屠城,你将送出去,自己留在城池当中与其他人共进退。”
“这是你第次抛弃。”容缨抬头,他笑吟吟看着成蹊,在他面前比三根手指,“此后你共抛弃三次,每次,都生不如死。每次,都是你亲手将送上死路。”
成蹊靠着窗户,他背后是半开窗格,冷风从外灌进来,雪片落在成蹊发上,他动不动,捧着酒碗,只拿热水暖手,静静看着火炉后容缨,眼底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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