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垂眼,再敬上杯,“多谢仙尊。”
三重天团年饭基本都是用午膳,往年景阳天都是最先散场,今年倒是不样,等星悬天主打发完自家徒弟,就发现景阳天宴还续着。
随后成蹊起身添酒,“仙君多年来镇守九幽,庇佑苍生,晚辈仰慕已久……”
旁李景看着成蹊嘴角张合,转头便与他倒霉师尊连干五杯,然后两个人坐在起。
桌子对面李景:“………”
他自己酒量非常不好,他是知道,基本都是杯倒,至于他师尊……他从来就没见过景阳天主喝酒。
第八杯,景阳天主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端着杯子手指稍微有些颤抖,成蹊面上被酒气熏出几丝微红,他抬头,脸正色同景阳天主说道:“多年来您教养阿景,辛苦,知晓您对他寄予厚望,只是他生性不羁,又为系统桎梏多年,乍解放便有些忘形,但请您不要责怪……”
鬓角散开缕,顶着景阳天主挑剔目光,他随意道:“本性,bao露,他现在看不顺眼,与你无关。”
景阳天主:“往年倒是拘着你,年开不两次口,如今话倒是挺多。”
李景:“从前喜静,话多也不同你说。”
成蹊:“…………”
同样白袍雪发,两人对坐,彼此望着,个冷峻,个轻慢,大小,乍看像对父子。
李景先是被成蹊声声阿景酥半边身子,又被成蹊嘴里偏袒之意甜到,没喝酒胜似喝酒,坐在边脑袋里不住开着小花花。
景阳天主蹙着眉头又干杯,他板正坐着,看眼对面李景,沉默许久,随后道:“从没怪他,此前直觉得寒儿生性淡漠,觉得他适合走此路,所以对他苛刻些,即是情缘深重,修不无情道那便不修……世上道途千万,总有条属于他路。”
“只是担忧……”景阳天主看向成蹊,看着面前年轻人柔软却有隐含锋芒眼睛。
担忧你们缘分不深,个命数仅余两载无垢灵体,你若死,他又该如何?
沉默良久,他隐去后半段话,轻声道,“你们二人有缘。”
毕竟多年清修,李景只要木着脸,那就是个异常有威慑力冰坨子。
两颗冰坨子坐在桌子上冒冷气,简直让人受不。成蹊放下筷子,李景余光瞥见,顿时问,“怎?是菜色不合口味?要不待会儿带你出去吃。”
“饭食做很好,很喜欢。”成蹊抬手按下李景给他布菜爪子,端起桌上酒杯,起身朝着景阳天主敬酒,“仙尊,这些时日在三重天,承蒙您照顾,晚辈敬您杯。”
对面,景阳天主指尖微动,随后拿起酒杯,脸高冷,“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成蹊干,景阳天主便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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