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他还可以像宋九原说那样,不接受
身后有人喊“老轨好”,关廿没听到,他快步下到机舱最下层,穿过层层水密门进入舱底,光线昏暗下来,他整个人仿若虚脱般靠着管道坐下……
主机没有启动,这里此时没什噪音,关廿低下头抬手按压着耳朵,半晌,那种刺穿耳膜嗡鸣终于慢慢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不过是被宋九原亲下而已,多年努力克服掉毛病又犯。
在这个无人打扰狭小空间,关廿终于恢复平静,这才有精力去思考今晚发生事情。
其实只是件小事不是吗?
关廿没有心。
伊万这样说过。
可是表白也是伊万怂恿。
这老毛子定早就知道这样结局,想让他早日死心。
白靖也是,有病还喝酒,关廿心里在责怪他,怎会接受他。
他毛病,这世上会不会再没有他栖身之所……
宋九原怔忡看着关廿。
果然。他果然没那幸运,喜欢人刚好能接受自己……
他想说点什,道个歉也好。
可是张口发不出声音。
关廿这样外形,即便再难接近也不会少示爱人,少年时期他还会恐惧,逃避,甚至厌学,到大学,他从很多专业心理书籍里提炼几种方法,不断练习到可以装作坦然面对,直接高效拒绝,至于对方是男是女,在他眼里都样。
在船上多年,当然也遇到过几次同性明示暗示,比他级别低他可以以权压人,让对方不敢有非分之想,级别高他就让白靖处理。
那这次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直接警告宋九原,如果还想在船上干,就趁早打消那些念头。
或者,他可以以休假为由换船走人,以后再无瓜葛。
那些在外面公放小电影最过分,本来喝酒就容易失去理智,色字头上把刀!自己就是受迷惑才冒冒失失跑来送人头……
宋九原心碎地,脑子里乱哄哄,他迁怒着可以迁怒切,唯独没怪关廿。
甲板灯火通明,将关廿无所遁形焦虑感放大,往上层驾驶台有值班水手,往下A层主甲板还有几个狂欢后意犹未尽船员。
关廿感觉像被架在半空无处可去,他扶着栏杆下到B层,楼下闲聊声仿佛带着某种磁场,在他耳边扭曲放大,震他有些耳鸣。
关廿从侧门进楼道,这是机工们住处,这层可以直接下到机舱。
就在宋九原狼狈想要逃离这里时候,关廿却先他步拿起桌上钥匙夺门而出。
……
宋九原呆愣在原地,他听到关廿脚步急切,电梯都没等直接从走廊侧水密门出去。
宋九原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原来,这两个多月靠近,点成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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