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明明很困却又始终
隔着行李箱,顾翌安和他并排而立,好似听到什笑话般,嘲讽地笑声,反问道:“你猜是为什回来?”
俞锐抿下唇,说:“猜不到”
“是?”顾翌安转头盯着他,“你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
落在他脸上目光过于炽热,俞锐不由得皱皱眉。
等好会儿,俞锐依旧没出声,车站广播已经好几遍催促前往江北乘客检票进站。
衬衣衣领不够高,只能挡住锁骨那部分,但从他颔骨往下还有好几处牙印,不但清晰可见,还带着干掉血痂,全都是顾翌安昨晚给他咬。
不仅脖子,他眼底还挂着两片明显青黑,看就是熬整夜没睡觉。
俞锐轻扯嘴角,自嘲地笑声,也难怪前排女孩儿母亲会用那样眼神看他。
其实,不只是他没睡,顾翌安也整夜没睡,甚至离开包厢后就没回来,直到列车进站宁城北,他才出现。
这场意外来得措手不及,也实在荒唐可笑。
宁城转北城高铁上,俞锐支着下巴,头歪靠在车窗上发呆。
高速动车,沿途风景疾速变幻,广袤无垠平原绿意不再,取而代之,是荒芜干涸黄土高坡。
前排椅子上坐着对母女,小孩儿时不时扒着靠背站起来,乌黑圆亮眼珠子总也忍不住往俞锐脸上看。
“妈妈,”小女孩儿忽然指着俞锐说,“你看这个大哥哥,好像被狗咬过。”
俞锐愣愣,转头过来,正好跟女孩儿母亲视线撞上。
顾翌安收回视线,最后沉声道:“俞锐,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样人?”
耳边是嘈杂鼎沸人声,俞锐像是好几秒才接收到,然后迟钝地眨眨眼睛。
他抬起头来,看向顾翌安时,对方已经拉动行李箱,背对他往换乘出口走去。
默然长叹声。
此时再看脖子上那些痕迹,俞锐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他捏着眉心,仰头靠回椅背。
至少俞锐脑子里已经黏成浆糊,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顾翌安。
没再说句话。
直到从火车上下来,俩人都站在月台上,四周人头躜动,脚步声滚轮声匆匆忙忙。
站内换乘方向并不同,个往左,个往右。可他们就站在拥挤人潮中,沉默不语,默契到谁都没有迈出第步。
僵持半晌,像是强忍着满身疲惫,俞锐用尽最后那点力气,哑着嗓子开口:“翌哥,你为什会突然回来?”
对方表情僵硬,像是既羞赧又尴尬,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接着便将小女孩儿抱下去。
俞锐怔怔地眨下眼。
两秒后,他反应过来,瞥眼看向车窗,透过玻璃反光镜面看着自己脖子。
还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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