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声,意有所指地说:“差不多吧,再打下去,有人可能腿都得打颤。”
“可不是,虚得跟林黛玉似。”徐暮也跟着毒舌。
陈放抓起毛巾砸他身上。
“放哥,你也该适当健身。”俞锐喝完水,擦下嘴,说得比较委婉。
人跟人差距就是这大,明明昨天还病得起不来床,场篮球下来,俞锐不但脸不红气不喘,还浑身精力充沛。
球进后,陈放又声“草”脱口而出。
他喘着粗气,扭头问徐暮:“就这?你确定咱俩还要放水?”
手背抬起,蹭掉眉宇间汗珠,徐暮说:“放个屁,只手你都打不过,人现在两只手。”
整场球结束,陈放已经累到不行,直接瘫在地上喝水,瓶子拧上放到边后,他摇着头说:“不行,太久没运动,体力跟不上,你们要打你们继续吧,让歇会儿。”
徐暮走过来,就站他前面,拿着毛巾擦汗。
”
秋高气爽天气,几许微风从林荫深处窜出来,树影斑驳摇晃,阳光和煦正暖。
顾翌安伸手将球接下。
远处,俞锐扬起胳膊,食指轻点在额角,唇角微勾起来,穿透绿荫斜落下来茸茸光晕映在他脸上,从嘴角漾开笑容明亮耀眼,恍如当年。
——
“说得轻松,”陈放瞪着他们几个,酸溜溜地说,“不像你们,有家有口,医院还大堆事,哪儿有那多时间给健身。”
毕业后,顾翌安出国,徐暮回南城,陈放先去外地,后面又去欧洲进修,俞锐则始终驻扎在八院。
细细想来,好像很长段时间,他们都在马不停蹄地奔赴人生下个阶段。
像这样酣畅淋漓地打场球,在他们读书那会儿是常事,以前他们
“出息,”他瞥陈放眼,语带嫌弃,“就你这样还好意思提前跟说放水,你自己算算比分,说出去都不够丢人。”
顾翌安也过来,坐在旁边金属长椅上喝水。
“读书那会儿就没赢过,这都把年纪,有什好丢人。”陈放晃着两条腿,胳膊撑在身后,脸坦然。
没过多久,俞锐过来,擦着汗问:“还打吗?”
顾翌安拧开瓶水给他,再看眼旁边瘫着不想动,都休息半天额头还在冒汗陈放。
虽然都没明说,但顾翌安手伤始终是大家心里刺。
那两道疤太吓人,他还是戴护腕,不过现在这护腕戴与不戴差别其实不大,在场三个人全都亲眼见过。
于是,两两对决过程中,徐暮和陈放下意识总会顾及他手,碰撞或者断球难免都会有点小心翼翼。
顾翌安很快就看出来。
篮球撞击在地面,鞋底摩擦发出“噌噌”声音,他笑着从俩人中间挤出去,右手换左手,传球动作利落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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