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俞锐用药用量,监测仪上数据他也都是亲自盯,亲自记录。
根本不让人插手,不让人碰。
俞锐吃不东西,他也基本不吃不喝,体力透支就靠输营养液和葡萄糖撑着,最后熬得整个人都瘦好几圈,眼窝凹到不能看。
徐暮来时俞锐已经躺两周。
他换上无菌服,戴上脚套,进到监护室里看眼,只眼他就忍不住侧过头。
——
不能进高压氧舱,只能靠脑脊液引流,靠不停地输送甘露醇和利尿剂进行保守治疗。
七天,十天。
时间缓步向前走着,每个人都度秒如年。
俞锐依旧躺在监护室里没醒,中间甚至还因为呼吸骤停,紧急经历两次抢救,连除颤仪都用上。
沈梅英再次悲痛难当,积压在心里多年顽疾,混合着此时俞锐生死未卜惶恐不安。
她埋头坐在椅子上,不禁放声大哭。
在场几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姜护士闻声紧急跑过来,坐在旁边,拉着她手,柔声安慰,尽力安抚。
可沈梅英情绪太激动,有几次差点背过气去,姜护士担心她这样哭会出事,于是哄着将她带去护士站,想要帮她测测血压,顺便带她去值班室里休息休息。
沈梅英走后,俞泽平脚步微顿,抬腿迈入监护办公室。
潇洒如他,自在如他。
看到俞锐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徐暮到底也没忍住,好几次鼻间酸涩难忍,眼眶也红。
他缓半天,出来时看见顾翌安满脸憔悴,双眼无神,说话时候嗓音哑到极致,连发声都极其艰难。
从回北城就没回过家,这段时间,顾翌安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累就在办公室里躺会儿。
徐暮看他
他毫无意识,不能吃也不能喝,每天只能靠护士鼻饲用药,外面人也只能跟着苦等,苦熬。
俞泽平和沈梅英每天都来。
只要有探视机会,沈梅英总会换上无菌服进去,哪怕只是站在床尾看俞锐两眼,跟他随意说两句话,聊点家常。
顾翌安不用等探视,全天都在监护室里呆着。
这样长期躺着,很容易引发下肢血栓,顾翌安每天都会进去,不用护工,亲自给俞锐按摩大腿和小腿。
视线穿透玻璃窗,他沉吟许久,想起临走前俞锐说话,于是低声自言自语地道:“不是说项目结束就来接回家吗?怎都回来,你还睡着不醒”
顾翌安握住门把,猛然僵立在原地。
他攥得很紧,五指用力到骨节凸起发白。喉咙也干涩发哑,他颤抖着发出声音,想要说声对不起。
可还没开口,俞泽平便抬手打断他。
他走回来,行至门口,停在顾翌安身前,注视他说:“儿子,知道,他不会让你跟们说对不起,他也不会丢下跟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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