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时周景桉已经不会每天都回家去住了,沉思博也成功结束了体育特长生的“义务”,两人都只有周末会回去陪陪周母。
再到后来,时间才像是慢了一步一样,开始发挥它抹平伤痛的作用。
只是伤痛或许会走,疤痕却还是留住了。
沉思博还是会很害怕周景桉哪里想不开,再
沉思博在篮球队的训练已经让他的上臂肌肉很有力量了;周景桉最开始尝试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没再挣扎,也没主动去抱沉思博。
沉思博却缓缓松了一只手,轻轻落在了周景桉后脑勺,顺着头发摸了两下。
周景桉心中猛地一跳,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顺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四肢也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景桉颤抖着声带,在沉思博肩膀上问:“你……在干什么?”
沉思博或许是还没完全清醒,才说出了平日里从不会说的煽情的话。他把周景桉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
往往已经洗过了澡,换好了睡衣在书桌边等他,好像给沉思博讲题已经是某种睡前仪式。
周景桉的帮助对沉思博很有效果,知识漏洞一个一个填补上了,分数排名自然也越来越好看。
但这并不意味着沉思博的篮球队训练可以懈怠,高强度的训练加上脑力活动,沉思博每天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有一天,沉思博睡到半夜的时候肌肉酸痛,被痛醒了。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看到对面周景桉没关严实的房间门缝里,亮着昏黄的灯。
沉思博按亮自己的运动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光着脚没一点声音地走到了周景桉房间门口。
“小时候你都是这样安慰我的,我觉得很管用,所以也想这样安慰你。周景桉,你已经难过太久了,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长大后的周景桉其实并不习惯摸头这样的亲密举动,连周父周母都很少这么对他,因为他会义正言辞地让他们不要这样。
那个晚上之后,沉思博成了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被允许摸周景桉头的人。
其实周景桉的心理治疗到第二年就停了,药也停了。
因为周景桉之前专攻数学竞赛的时候有学过大学的内容,加上课程成绩有一部分平时分的构成,所以大一的成绩并不特别差,也没有挂科。
周景桉彼时刚刚从噩梦中醒来,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时梦得频繁,但每次梦到都还是会留着眼泪醒来。
沉思博推门时看到的,就是满脸泪痕坐在床边,双眼空洞无神,一眨也不眨的周景桉。
“你干嘛……”
周景桉话还没说完,沉思博就径直走来了床边,弓了身子去抱周景桉。
因为周景桉坐在床上,高度差太大,沉思博便在床边用膝盖着地,跪了下来,紧紧地把周景桉圈在两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