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叹口气。
“不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事,”唐奉儒笑笑,说:“子璋,命这种东西,总是擅长风霜相逼,却又绝处逢生。很多时候,好未必好,坏未必坏,所谓启示,都是用细微末节东西展现出来,你要学会观察。”
周子璋眼睛发亮,看着他,忍不住问:“唐先生,你为什对这关照?”
“为什啊?”唐奉儒温和地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说实话,还没想明白,也许是因为,你眼神跟年轻时候很像;也许是因为,看到你身上背负着东西,动恻隐之心;也
讲究多,随心所欲,闲下来喝喝茶,看看书,优哉游哉,遇到有缘就看个相,不是过得挺好?”
周子璋点点头,微笑说:“唐先生,这就是你帮原因吗?”
唐奉儒低头笑,沉默不语,过很久,久到周子璋想转换话题,他忽然轻声说:“们姓唐,老祖宗传下来血脉,每代都会出位相术大师。但是窥测天命太多,这些人多数没什好下场,后来新中国成立,破四旧,灭迷信,唐家就渐渐没落,家里人做各行各业都有,唯独没人再提老本行。”
“但这种血脉中带来东西,你想忽略都难。在很小时候就发现自己对人面部结构非常敏感,后来无意间看点相术方面书,竟然如鱼得水,无师自通。父亲见这样,就把老祖宗传下来东西交给自己参透,自习几年后,又走遍中国,寻访不少民间大师,南派北派,杂七杂八学不少,于是,就有今天。”
周子璋微笑说:“这是唐先生造化。”
唐奉儒摇头轻笑,说:“年少轻狂才会觉得此技在身,犹若笑傲天下,无所不能,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每代相术大师都没好结果,不仅在于天谴,更在于人祸。”
“人祸?”
“是,你试想下,你看到每个人几乎都像在你面前无以遁形,整个世界犹如透明,没有惊喜,没有期待,反而到处充满对无可抗力畏惧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其实很糟糕。”唐奉儒淡淡地加句:“人类怎定义幸福?幸福这种东西,往往需要伴随种酒神状沉醉和愚昧,伴随某种信念,这种信念初衷很愚蠢,方向不明,暧昧不清,可你要相信它,于是你就能为之奋斗、付出,还甘之如饴。诀窍全在于含混二字。”他自嘲笑,说:“但如果,所有来路去路,你概清楚呢?”
周子璋心中涌上来阵难过,他轻咳声,说:“除装傻,想不出其他法子。”
“你比通透。”唐奉儒笑起来,说:“得到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这个道理。还好为时不晚,总算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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