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好吗?”朱煦打着寒颤,却仍努力继续话题。
“不好。”
裴伊还是那样笑,冰凉手牵过朱煦,带着她扯开自己袖口扣子。
手臂上赫然是条条青紫色鞭痕。
朱煦眼眶瞬间涌起惊惧泪水,而片模糊视线中,她又听见那句,仿佛来自地狱呢喃:
“你欠。”
*
第三块碎片,是暖黄色朝阳。
W大开学日,十点钟阳光,从信管院8号宿舍窄小窗户照进来,晃得朱煦阵眼花。
宿舍里已经有人在收拾行李,看清女生脸,朱煦握着行李箱把手手指瞬间收紧。
她曾经住过别墅带走。
她没有家。
朱煦那时年少,不懂什叫商业领域无情竞争,只是班里陆续传出“朱煦爸爸工厂击垮裴伊爸爸公司”、“裴伊爸爸行贿给人举报要坐牢”流言,在同学们不同情绪眼神中,她顿觉愧疚与不安,但对方直不给她道歉机会。
而在裴伊退学后,朱煦惊讶地发现,对方作文竞赛里被选中作文印在作品集里,获奖者署上却是朱煦名字。
“对不起啊,你们俩作文放起交过来,是老师弄错,”朱煦跑去询问,老师道歉得也很随意,“不过裴伊已经离开们学校,现在恐怕也改不。”
“还记得?……都是你欠。”
入学最初半年,朱煦曾努力做许多用于弥补事。
学生会职务,她让出来;班委竞选两人竞争,她选择退出;参加竞赛名额,她让出来;逢年过节礼物,她从没有落下。
但当对方控制欲越发可怖,“欠”这个字越发成为压迫她枷锁,朱煦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段扭曲友
“好久不见。”
裴伊转身,和她打招呼。比从前更完美和煦微笑,和温婉动人样貌,看在朱煦眼里,却觉得从未有过冷。
“你欠”这句话如同诅咒,是她无论寄去多少书信,表达过多少次忏悔,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化解怨结。
“好久不见,”朱煦听见自己强装镇定声音,“裴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还不错,”裴伊接过她行李箱,然后关上房门,依旧是令人不寒而栗微笑,告诉她,“继父在家投行工作,他很有钱,所以和母亲过得还不错。”
在对方要上车之前,朱煦鼓足勇气,从阴影中站出来。
“对不起。”朱煦说,“但爸爸不是那样人,应该是有什误会……而且也没有偷你作文,是老师弄错……”
“可以,朱煦,”裴伊打断她,没有笑意地笑笑,“们不再是朋友。”
“……”
她贴在朱煦耳侧,如吐信蛇般,留下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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