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边透透气,头疼。”
这命令般祈使句。
行吧,谁让她朱煦理亏,又心软呢。
*
吃饭地方离海边不远,这片之前是个废弃码头,岸上没有沙滩,只有碎石,所以不是景点,也少有人来。这会已经快十点,周围空无人,但海风裹挟着盛夏热浪扑来,并没有能让人头脑清醒功效。
然后摇晃着起身,歪歪斜斜地靠过来,要给她扣好裙子。手晃得厉害,不仅该扣没扣上,还扒拉下来两颗,朱煦哭笑不得。
看来脑子还清醒,身体就不受控制。
“好,们先回车里,你再给扣好不好?”
朱煦跟哄憋气包小孩似,不自觉地放柔声音,冯斯谣哼哼两声算回应,朱煦便向蒲雨和其他人道别,然后将冯斯谣扶进车后座。
冯斯谣头好像很痛,斜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眉心蹙得很紧,唇也抿得很紧,没再张口说第二句话,朱煦也不想打扰她,无言地发动车子,对着空气轻声说句:
不出任何不清醒迹象。
冯斯谣今天穿得很商务,衬衣袖口挽起半截,领口扣子解开,露出小半片白皙锁骨,看上去很干练,又有些疲惫凌乱。朱煦屏息静气地走近,听见对方逻辑清晰地给下属布置工作,语气没有和她在起时候温柔,意外地是会给人带来压迫感那种上司。
就怎讲,用时下流行网络词来描述,就……还蛮1。
冷冰冰,硬邦邦,脾气也臭臭。
跟多年前喝完啤酒壁咚她那会毛样。
路无人,朱煦偶尔走神,便透过车内平面镜去看后座上浅眠女人,她微仰着头,白皙脖颈与完美下颚连接出精妙弧线;酒精和香水气息交织,在密闭车内空间扩散,钻入她鼻尖,画面与气息同,唤起些许久违躁动。
脑内突然浮现出刚才李未发给她小片片段,朱煦赶紧甩掉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在脑海角落里翻出自己躲很久老房子,把带颜色想法全都封印进去,呼吸稳定后,找个平稳地方把车停好,松开安全带,转头去喊冯斯谣。
“们到海边。”
冯斯谣过会儿才回应:“嗯。”
“回家。”
冯斯谣:“嗯。”
微妙沉默持续扩散,车子开出去两分钟,冯斯谣闭着眼睛,又低声说:
“先不回。”
朱煦踩下刹车:“嗯?”
冷冰冰冯斯谣扭头见到她,眉心皱,朱煦以为她又要开始旧事重提,正想打断,没料到冯斯谣憋三天没讲话,冷着脸张嘴,说却是:
“扣子,没有扣好。”
啥?朱煦怔,想起自己胸口漏掉两颗扣子。
“没关系,马上回去。”
“有关系,”冯斯谣坚持,“给你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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