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要疯
。
鹿启明不可避免地想起与他刚打过
架
聂雪凡。
蒋星是否生来就是让人发疯？
“怎
？”水波晃动，蒋星缓缓睁开眼，手掌拨开濯濯清泉，轻落在鹿启明侧脸。
黑眸清澈而深沉。
鹿启明舀瓢热水慢慢打湿他头发，蒋星本能地闭上眼，没法儿逗他。
“你就不能安分点。”鹿启明道。
蒋星哼哼着：“不要。见面少面呢。”
鹿启明低斥道：“乱说。”
他人虽高大，做事却仔细，半滴水都没流到耳朵里，干毛巾裹住头发，轻柔擦拭着。
“做什？”鹿启明无奈道。礼貌克制地帮他解开衣服。
蒋星皮肤嫩，白得像奶。侧腰红痕便格外瞩目。
他迟钝地眨眼，顺着鹿启明视线看着自己身上印子，笑说：“你干好事。”
皮卡车空间狭窄，动作不开，鹿启明又格外焦躁，手上不可避免地重些。
青年狼狈地低下头，抱着他缓缓放进浴盆。
启明沉思片刻，从仓库里拖出个不算大浴盆。
鹿衡尴尬地挠挠头，那是他青少年时期药浴用盆，虽然刷得干净，但……
鹿启明：“蒋星？蒋星？”
蒋星勉强睁开眼睛，静静盯着他，也不说话，眸光里全是不自觉撒娇委屈。
个人生病要坚强，你得自己买药输液住院。
真如神像睁眼。
鹿启明心神俱震，竟在这目光下深感无所遁形狼狈。
蒋星歪歪头，笑起来，“什啊，你怕
？”
他在盆中跪坐直身体，浑身滴着水，把鹿启明拥入怀里，亲昵耳语：“启明。”
毛巾落在
“水冷吗？”
蒋星撩起点水溅到他身上，“没。”
“你真是……”鹿启明说不过他，“坐直。”
蒋星往上蹭蹭，懒洋洋地仰躺在边缘上，双眼半阖，表情宁静。
毛巾掠过白玉凝雪，鹿启明恍然间有在水中擦拭神像错觉，顿感哑然。
水温微烫，他舒服得叹口气，右手搭在浴盆沿儿上要鹿启明牵着。
“别这……娇气。”
鹿启明从自己贫瘠通用语词汇库里找出这个词，蒋星听，笑得眼角都软和地弯下。
“你舍得吗。”他下巴靠在手臂上，与鹿启明脸颊不过拳之隔，升腾水温与灼热呼吸辨不清谁是谁。
“嗯？”蒋星毫不掩饰自己得意，音调尾巴愉悦上扬，轻飘飘勾着鹿启明心把子，“启明？”
可要是有人爱着，多少柔软脆弱都可以尽情放纵。
鹿启明无奈，先去打开风暖，又刷好几遍浴盆，边边角角都不放过，这才抱着蒋星往浴室去。
鹿衡扶着门，神情焦虑。
“个人行。”鹿启明对他点头，带上浴室门。
蒋星脑子都不清醒，居然在看见鹿衡纠结表情时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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