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天颢轻轻叹息，垂首目光怜惜道：“阿瑶，爱意只是被遗忘，而不是被抹去，否则你拿哑音不会伤不
他。”
“爱也存在本能，作为半妖，你最清楚本能
意义。”
也许你心忘记，身体却不可避免做出反应。
兄妹难得谈心，师天颢很乐意为常瑶开解烦忧，心里还有点感动。多少年，妹妹自从小时候人间遭难回来后就性情大变，再也不跟他亲近，别说谈心，偶尔
两年连面都见不到。
师天颢是人妖相恋支持派，只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喜欢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结局。
“在那之前找到解决办法就好。”师天颢安慰道。
“毒蛐说绯常去中州，也许他宗门就在那，
打算去找找看。”常瑶点着头说，“还有妖皇——”
说到妖皇她不由微眯着眼，眸光幽幽。
妖皇当年以白衣剑修宗门消息换她杀宋霁雪，这事还没算完。
“妖皇那边不如等大哥渡劫回来后让他问问看。”师天颢提议道，“你若是现在与妖皇交恶，他肯定会再次利用云山君来对付你。”
摸她头：“你就算忘记那份爱意却依旧想对云山君好。”
“二哥，是在可怜他。”常瑶面色微妙。
师天颢听得愣住。
他有点不敢相信，又在对上常瑶目光时默然。
继承白衣剑修血脉缘故，如今常瑶对宋霁雪爱意被抹去痕迹，那
她为什会对宋霁雪如此有耐心？
更别提这小半妖是他从小宠到大亲妹妹，师天颢始终觉得自己妹妹很孤独，她存在被妖嫌弃鄙夷，也不被人类接受，哪怕拥有母亲强大妖族血脉，可这天地间又
常瑶嗯声应着，视线落在师天颢腰间佩剑，刀鞘雪白，衬着剑柄纯黑，是两种极端对比。
“二哥，你渡劫时受伤是被人用哑音伤？”常瑶扬首看身旁站着师天颢。
师天颢眼神黯淡瞬，温声笑道：“要说起来哑音也不是剑，但她最后只留这把剑给。”
记忆里女人持剑刺穿他掌心将他定在地面，柔顺冰凉长发垂落在他脸颊，女人凑近他耳边柔声道：“拿着哑音能伤你，你明白吗？”
情路坎坷，对妖来说这条路实在是难走。
同情，可怜，这些足以让宋霁雪疯上加疯心思，常瑶很聪明地没有表露半分。
师天颢目光担忧地看着她：“阿瑶，你对云山君感情还在继续消失，爱意已经不见，现在是可怜，等再过段时间你或许会觉得厌倦腻，连可怜他都觉得多余，慢慢对他不再有耐心，不会对他妥协，逐渐变得冷漠……就像剑修对绯样。”
常瑶沉默，又看眼上云峰方向，不自觉地蹙眉。
二哥说得没错。
难以想象她这对宋霁雪那天会是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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