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烫
鼻息落在她
昏暗感应灯勾勒出他身形轮廓，头顶还有未化完雪，肩上也有。
低垂眼眸里拢着雪地反射光，被长而不密睫毛拢在里面，他弯
弯腰，张开双臂，保持着
个要抱而没抱住姿态。
他嗓音又沉又哑，询问道：“抱下？”
时念念向前步，轻轻撞进他怀里。
她还是别扭，双手僵硬垂着，没有回抱住他。
她停顿片刻：“好晚呀。”
“下雪。”他说，“今晚不是初雪
，
就想见你面，马上就放你回去。”
时念念犹豫再三，还是答应，挂掉电话最后是江妄嘱咐她穿件外套，外面冷-
外面果然开始下雪。
大片雪花从天空洋洋洒洒落下来，花坛灌木丛顶铺层薄薄白色，天气倒不非常冷，大概是寝室楼背风关系。
时念念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还是说“没”。
“都听到你打哈欠。”他笑声，嗓音有点哑，尾音里透着点困倦。
时念念催他：“你快去睡、睡觉吧，明天还……做实验。”
他片刻没说话。
时念念脸贴着枕头，轻声叫他名字：“江妄？”
你头绳！
什跟什呀……
时念念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看时间也已经不早，跟姜灵说晚安便准备睡觉。
下午竞赛耗费太多精力，大家没过会儿也没再聊天，关灯安静上床睡觉-
时念念睡半梦半醒间，枕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觉得奇怪，偏偏头，问：“你怎吗？”
“没。”他抱很紧，声音里藏着浓浓倦怠，“就突然想见你。”
话里藏着情感太多，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烫。
时念念便站着任他抱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棉袄里穿件粉色珊瑚绒睡衣，帽子还是兔耳朵样子，长长耷拉在背后，看上去非常乖，整个人都软化下来，想让人拽在怀里揉。
老旧基地宿舍楼走廊很窄，时念念在睡衣外面套件棉袄，紧着衣领，拿手机照着漆黑楼梯往下走。
她没看见外面有人，又拿手机照照，也没看到人。
紧接着，头发就被人从后轻轻拽把：“这。”
她蓦地转身。
看见江妄。
他说：“现在想见你啊。”
她愣住：“啊？”
他问：“能下楼来吗？”
“……”
“就在你们楼下。”
房间内静悄悄片，她怕吵醒大家，胡乱按到接听键，又手忙脚乱插上耳机。
刚戴上耳机便听到江妄说：“听见。”
“嗯。”她拉着被子拽过头顶，抱着膝盖蜷缩着，又拿下手机看眼时间，“这晚，你都不……睡觉吗？”
江妄那里有风声：“吵醒你？”
确是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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