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骄纵少爷决定服软,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他这样说服自己,然而决心好下,实践难行,否则容二少爷也不至于缩在办公室里又怕又悔。
“老板,还不走吗?”艾玛敲敲门,容少铭坐直身体,说:“还有点事,你们随意,掰。”
向跑得比谁都早老板居然磨蹭过下班时间还逗留在公司,反常得让群员工大跌眼镜,不过看他脸色,人们识相地收拾东西下班,没胆子多嘴乱问。
等人都走光,他咬牙,抓起车钥匙冲向电梯。去他妈!死就死吧,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飙到岳凌萧楼下,看到他窗户里透出灯光,容少铭深吸口气,迈开仍然酸痛不已两条腿,脚步沉重地进大楼。
面无人色,嘴唇颤抖着,脸紧绷倔强,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
眼眶发热,不用看也知道那表情必定难堪得很,容少铭不敢乘电梯,快步往空荡荡楼梯间冲过去。
每次惹对方生气,自己都会百倍千倍地害怕,胸口更是疼得像火烧样,费尽心机想寻个缓兵之计,而那个人竟然轻描淡写地问他为什讨厌相亲!容二少爷委屈得快落下英雄泪——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
用耕牛气势拼命爬楼梯,不会儿就累得呼哧呼哧直喘,容二少爷甩把汗珠,硬是拼着身怨气爬到二十三楼,然后腿肚子直打颤地往自己办公室挪。
新出炉女友艾玛看到他这狼狈样,大惊失色,丢下吃半午餐过来扶他,开玩笑,小老板要是累挂,她找谁要薪水去?
虽然有钥匙,这回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门铃,然后像个考试不及格小学生样垂头丧气地立在门口,岳凌萧开门看到这副光景,噗地笑出来,说:“有钥匙还按什铃,装乖呀?”
容少铭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小声问:“你不生气?”
“你说呢?”岳凌萧放他进门,踢过双拖鞋给他,说:“要那小心眼,早八百年就被你气死。”
软绵绵地瘫坐在沙发上,接过艾玛递来水饮而尽,在女秘书关切注视下,容少铭消沉地挥挥手,说:“你出去吧,没事。”
艾玛欲言又止,只说句:“下午三点开会,别忘。”
“嗯。”意气风发容二少爷像只被拔尾巴斗鸡,悻悻地点头,听到艾玛脚步声离开,随即是房门阖上声音,容少铭脸灰败地栽倒在沙发上,喃喃道:“真是个傻瓜……”
胸中酸涩无以排解,好想撞墙。
屁股像坐在火山口上样,容少铭下午都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反而平静下来,脸被讨债精追到门外衰样,长口短口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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