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陆以朝沉沉笑声,他被抱得更紧。
第二天节目还是照常录制,祁砚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伤。
陆以朝又怎可能拗得过他,但总归还是换宽松运动衣裤,穿着大两个码雪地靴。
“太丑。”
“当然。”他揉着祁砚清头发,“睡吧。”
就这个瞬间,他觉得祁砚清太脆弱。
眼底有红血丝,黑眸空洞又茫然,微乱长发让他看起来很可怜,还有鼻尖上那颗痣,都像滴眼泪。
陆以朝无法忽视心脏疼痛,很多情绪都快要藏不住。
他关灯、低头轻轻吻住祁砚清,又忍不住去闻他后颈,贪恋他红玫瑰香气。
“养个多月,今天走太多路,走路时候觉得还好,睡前忘吃药,没想到忽然就这疼。”
陆以朝叹气,轻揉着他腿,无奈地开口:“清清,你有事要跟说啊。”
祁砚清用力抿着唇,“嗯,下次定说。”
陆以朝气没脾气,笑着看他,“还下次昵?这腿不跳舞?成伤腿看你怎跳。”
祁砚清罕见地没顶嘴,垂着眼睛抠手指。
开脑袋,不知道目光放在哪里好,含糊不清地说:“都,骨裂。”
陆以朝愣几秒,张嘴就骂出几句脏话,上网搜怎缓解疼痛。
看着大半夜给自己热敷陆以朝,祁砚清有点走神,也有点无助。
他向来不善于示弱,伤疼都是自己撑着,跟谁说呢,这多年直都是这样。
他羡慕楚星和陆以朝相处,想要什就说,可以撒娇,可以说自己好难过,可以提出任何夸张或正常要求。
祁砚清不怎用力地抱住他,靠在他怀里睡觉。
“陆以朝。”
“睡吧。”陆以朝轻拍着他后背,把他揽进怀里。
祁砚清闭上眼睛,他真是鼓起全部勇气才敢试探这份偏爱。
这样想着,他又轻啄着陆以朝侧颈,声音带着气音,低低很好听,“晚安。”
陆以朝定不明白,像他这样别扭人,是要用多大勇气才会幵口说这些。
敷半小时,陆以朝说:“不能敷,腿也被烫红,先睡吧。”
祁砚清动动嘴,句话犹豫很久,终于在陆以朝关灯前说出来。
“……说你就定会来啊。”
陆以朝反应下,才发现是问他刚才那句。
不像他,就算面对好像改变陆以朝,他心里也是没有底气。
他知道自己说话未必有回应,那不如什都不说。
“还疼得厉害吗?”陆以朝用滚烫水泡浴巾,然后热腾腾地敷在祁砚清腿上。
祁砚清看他手都被烫红,睡衣有点皱,头发也乱糟糟地顶在头顶,就这样专心给他敷腿。
祁砚清动动嘴:“好多,已经不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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