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文不吭声,坐会开始喘起来。他犯病,疼得满头大汗。血友病就是这样,光流血不够,流血时候是刀割般疼,五脏六腑都能吐出来,关节能疼到错位。
任忍冷眼看会,感觉不对劲,这次任洪文病来势汹汹。
有那瞬间,他想让这人死吧,他死自己就解脱。
没有人性,没有亲情,就像看着路上只被压伤狗垂死挣扎。
任洪文像条蛆在扭动,在痛苦地呻吟。
百多万,利滚利,又给任忍生活雪上加霜。他向知道任洪文偶尔会买点几块钱彩票或者街头小赌,幸而赌额不大,说几次任洪文也不听,他就由着任洪文去,谁成想惹出这样事。
“操你妈任洪文!你怎不去死!你嚷嚷着去死呢!求你,你杀吧!你杀吧!”任忍回家时候,发现家里片狼藉,墙上用红漆喷着“欠债还钱”。
“这不是你闯祸吗!要不是你!人家高利贷怎可能欠个月就来要钱?人家说,是因为你得罪大老板!人家要整你!”任洪文斜眼瞪他,毫不心虚。
“任洪文,你不赌会欠钱吗?们家穷成什样你不知道吗?”任忍眼睛已经全红。
“人家在给你下套呢!你不得罪人会有人来骗吗?足不出户个人,人家就是冲你来!”任洪文嘴上全是歪理,“还不是因为知道家里穷才想着赌翻身?要不是你没本事,怎会去赌钱?”
任忍忽然想起件事,他上幼儿园时候,期末要家长来开家长会,会当众发红花奖状。
那个时候任洪文刚刚残疾没多久,才勉强能拄拐走,他跟任洪文说要去开家长会,任洪文说:“爸爸腿瘸,就不去吧,你们班小朋友看会笑话你。”他那个时候还小,也不觉得腿瘸有什好丢脸,他们班老师有段时间骨折也是这样,后来就好。他以为任洪文也会好。他就哭着非要任洪文去,老师都公布他会有奖状,他想要爸爸看。任洪文禁不起他磨,最后同意,早上九点
任忍气得笑出声:“没本事?高中都没上完就打工养家,没有本事怪谁啊?”
任洪文腿淅淅沥沥地流血,他见任忍已经气得发抖,仿佛从中获得大乐趣,说:“已经听人说,有大老板想包你,你假清高什呢?不就是陪人睡觉吗?你妈就是干这行,你基因里面就是个卖!”
任忍脸上点血色都没有,这个月他瘦十几斤,肋骨都有些凸出来。
任洪文得寸进尺道:“你去陪那个大老板,人家说,只要你答应,这个账笔勾销!你不能看着死对不对?”
任忍冷笑说:“你现在怕死?你不是每个月都说要去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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