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十分自然地想起
昨天晚上睡着之前
每
个场景——特别是在倾诉衷肠之前，有关于内衣那
艾格雷说完后就像是忽然放松直紧绷着神经般，就这
逐渐睡过去。
在他倒地之前，人鱼先生再次接住他，沉默着让他自行陷入含杂着幸福与悲伤梦境。
人鱼先生觉得现在自己现在感觉非常微妙。认识艾格雷这段时间，这还是他第次看见艾格雷直接因为那位老人去世而表露出这浓厚悲伤情绪。
和这次相比，之前那些夹杂在他话语和动作里缅怀与思念似乎都被蒙上伪装纱布，显得过分礼貌而又克制。
这大概也算是种信任。人鱼先生默不作声地想着。
够保护自己家人，但是却也同样因此而活得毫无意义。
现在回想下，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这多年以来究竟是在为什而想要活下来。
“
才刚刚从学院中离开。”艾格雷继续缓慢而温和地诉说着，“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岁月要走……以为已经做好准备。”
人鱼先生听着，抬起手在他额头和头顶上抚摸几下。
“……你手腕那块鳞片感觉有点像是祖父手里茧。”艾格雷笑起来，这样说句之后就沉默下来，过好会儿后才继续说道：“鱼先生，不清楚你以前有没有和其他人类近距离接触过——但是能认识你，感到非常开心。”
——这样毫无保留地表露出自己情绪，甚至还丝毫不做防备地睡过去，如何算不上是种绝对信任。
……不过这跟内裤有什关系？
人鱼先生感到疑惑。
第二天早晨时候，艾格雷是被道刺眼阳光唤醒。屋内温度并不算太高，因为空调直都开启着，他身上真是还被盖上层薄被。
艾格雷坐起身，因为酒精原因，依旧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抬起双手在额头脑侧轻轻敲打好会儿，才稍微好转过来。
人鱼先生停下手里动作，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感到自己心里某处像是被阵咸涩海水瞬间灌满般，冲着股浓郁清爽气息。虽然是在这样个炎热夜晚，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起很久以前在海洋东部所感受过清凉气息。海风肆意地奔腾在海面上，海滩上空无人，他四周仿佛连鱼儿都不存在般，整个海天交界线间都只剩下他个生灵。
那是种相当奇妙感觉。
人鱼先生转头看向艾格雷，敏锐地注意到他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情绪而显得无比哀痛目光。
“在看到祖父最后留在灯塔里那些便签时，”小伙子最后说道，“感觉其实拥有全世界——但是给全世界那位老人，却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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