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意走进厨房,打开灶台上小锅,
窸窸窣窣,他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轻,好像也成为某片叶子,随风飘在秋日渐冷空气里。
在他记忆里,西郊独栋别墅是极其安静,物业管理严格,好像连树叶都很听话,没有点声响。幼时他总觉得这份日子过分得无聊,现在他才察觉出自己当初幼稚。
宁静不被打扰,是种用金钱堆砌出来平和。
游子意很小时候问过商青,为什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商青说,因为他是急产,碰巧出生在趟旅途中。
若干年后这个深夜,游子意才彻底认识到,或许他命运早就注定好。
很快,游子意手上就多两件T恤,件篮球背心,以及条需要卷两圈裤腿才能穿长裤。
谢东城早早就把客厅沙发铺好褥子。
然后他帮游子意把房门打开:“卧室东西你可以随便用,床头有插座,还有灯开关。”
游子意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惯用香氛,只剩下最后小半瓶。以往他都会按两泵,这次按泵就放回去。
谢东城床单看就是新洗过晒过,很平整没有褶皱。游子意轻轻躺上去,果然闻到上面有股淡淡洗衣液香味。
?”
他指指阳台上浅绿色波轮洗衣机。
“不用。这个不能用洗衣机洗。”游子意直接拒绝。
他说倒是实话,他那些衣服几乎没有哪件可以用洗衣机洗。
“这附近有干洗店吗?”
老天爷就是要让他后半辈子漂泊不定。
第二天大早,谢东城又早早出车。游子意起床时家里非常安静。
床对面有张很小书桌,上面扣着个相框,游子意走过去看眼,没有伸手翻开。
他走到客厅里,看到沙发上留张字条,拿起来看。
“厨房煮粥。”
这味道他闻不太惯,倒也不算难闻。
在汽车旅馆那晚没有睡好,这晚他以为自己能稍微睡个好觉。然后事实并非如此,即便他喷些惯用香氛,戴上缎面眼罩,隔绝掉切光亮。他还是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睡。
游子意从小就认床,出去旅行哪怕是住度假酒店,也要带着自己熟悉面料床单。
可惜,这些杂物早在搬出那个家时候,就被游庆和他后妈清理得干干净净。点都没给他留下。
游子意闭着眼睛,听见野猫叫声和枯叶飘落声音。
“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后,游子意顿几秒。
原先在酒店住着,还能让客房服务帮忙洗。总不能这些天都不穿这些衣服吧?
谢东城倒是难得地能看懂眼色,提议:“要不多找几件你在家穿吧。你贵衣服出门时候再穿?”
游子意想想,觉得不无道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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