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飞羽蓦地愣,“自然是秦洧……”
“屏飞羽,你小小年纪,这般有勇有谋,若你真是师侄,也实在为秦洧得此高徒而欣慰。可惜,这你欺瞒同门游戏,也该到结束时机。”
屏飞羽瞪大眼睛看着沈遇竹,仿佛从未识得眼前人般。良久,他叹口气,颓然道:“你……你早就知道?”
沈遇竹但笑不语。屏飞羽懊悔道:“不明白!从真正青岩府子弟那里窃来信物,乔装打扮,每个细节都精心确认过——”
“你乔装确实很高明,时间紧迫,也很难及时求证真伪。只可惜,你开口,就犯个关键错误。”沈遇竹微笑道,“秦洧,可不是‘师弟’啊。”
想着,屏飞羽改变主意,转身正欲离去,却因为酒醉脚下不稳,个踉跄绊倒在地,反而撞开门。
屏飞羽脑壳着地,眼冒金星中却见沈遇竹衣衫端整,坐于案前,手中握着只灰黑色信鸽,看清他脸,还对他笑笑。
屏飞羽惑然不解:“师伯,你怎——”
只听“铮”声,柄寒光熠熠利剑已赫然架在自己脖颈之上!屏飞羽瞠目结舌,身酒劲霎时从千百个毛孔中齐惊出去,他战战兢兢地偏过头,只见名女子握着剑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英琦且慢。”沈遇竹起身拦下,“他只是个孩子罢。”
“难道他是你师兄?”屏飞羽大惑不解:“可是根据情报所说,沈遇竹年序虽幼,辈分却不低……”
沈遇竹笑道:“飞羽总知道钟离春吧?当年劝谏齐王罢黜阿谀、选贤任能无盐女,如今大权在握齐王夫人——你可知她是谁高足?”
屏飞羽呆若木鸡。良久才缓过神来,惊叫道:“你是说,秦洧……也是个女子?”他幡然醒悟,不由哀叹不迭:“唉!可真是时运太低、百密疏——谁会想到
屏飞羽这才认出,这个英姿飒爽、柳眉倒竖女人,竟是宴席上如花似玉、千娇百媚舞姬英琦!英琦冷哼道:“这厮人小鬼大,不知给桓老头出多少馊主意。他既然已经看到你商谋,就是万万留不得!”
剑尖又近寸,屏飞羽只觉得脖子生凉,抖得和那糠筛般,急忙哭喊道:“冤枉啊!什也没看到!师伯——”
沈遇竹推窗望去,见四下无人,扬手将手中鸽子放飞,这才转过身来,朝屏飞羽笑道:“飞羽,你再这吵嚷,哪怕救得下你性命,也保不住你这根舌头。”
屏飞羽赶紧闭嘴,又哆哆嗦嗦地张张开双唇,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道:“……知道什?何必这样、这样喊打喊杀?师伯,看在师父面子上,你可得求求这位女侠——”
“哦,”沈遇竹慢条斯理地笑道,“你师父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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