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笑道:“那也赌赌,当郑宿罢朝回来,定已听说雒大人屠灭桓庄族丰功伟绩罢?届时他对雒大人城府深沉、睚眦必报个性,定会有极深刻体悟。那时,你觉得郑宿是否敢冒险——放你?”
“……”雒易咬牙道:“看来,所谓‘富子’,至始至终也没有参与其中,那只不过是你故弄玄虚?”
沈遇竹温言笑道:“富子远在越地,是生是死,委实不知——但他生死,本也不重要,不是吗
样笔直。他冷冷地看着沈遇竹,虽语不发,碧瞳里却有虎兕腾跃咆哮,将欲破柙而出。
“雒大人来得早些。”他对他抿唇笑,指指几上座正架于炭火之上沸煮小小鼎鑊。“待客茶酒还未煮好,幸勿见怪。”
若是雒易有副宛转多情心怀,定会体味到这无聊客套当中点惺惺相惜情味。但是铁枷负身他显然没有这份心情。“很好奇,”他开门见山,冷笑道,“你到底出什价,竟能诱得动那个胆小如鼠郑宿,甘愿犯下这等死罪?”
最初震惊过后,雒易迅速开始估测自己处境。这些武士兵甲齐整、训练有素,显然不是寻常民间散盗游勇,又听沈遇竹方才只言片语,雒易不得不把罪魁归到另个当朝公卿——郑氏家主郑宿身上。此地确乎是郑宿领地。可是郑宿为人嗜财如命、贪生怕死,便是前番出征之时,也终日龟缩在他那辆镶金嵌玉华美轺车上,唯次负伤染血,还是因为行军车内颠簸,陪侍美姬为他削果皮时不小心碰着他手——这般畏葸退缩之徒,如何会和沈遇竹沆瀣气,竟敢派出府兵公然掳掠同为公卿自己?
“若说文不费,雒大人相信吗?”
“你……”
看出雒易心内疑窦丛丛,沈遇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鹤鸣丘地势崎岖,密林幽深,是出绛条避人耳目捷径,许多行商游贾为逃避入城赋税,冒险从这儿赶路。此处长期荒废,直到年多前,郑氏开垦至此,在位慧眼独具商人建言之下,将这里改造处劫财越货绝佳之所——雒大人,你很惊讶?你定好奇过,近年来郑氏是从何处积攒那多金银财宝;但你却未必想得到,那个庸庸懦懦郑大人,私底下正做着这监守自盗、劫掠过往富商勾当?”
雒易暗自心惊,盯着他慢慢道:“所以,你哄骗郑氏今日将有支平民商队经过,再把引到这偏僻之所来——借郑氏刀对下手?”
沈遇竹称赞道:“论起作*犯科,雒大人真是点就通。”
雒易阴沉沉道:“你真以为自己能称心如意?赌郑宿旦罢朝回来,发现自己成你借刀杀人工具时,定然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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