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易疼得冷汗浃背,还来不及挣扎,便感到那枚丹丸被沈遇竹生生压进喉管之中。
他呼吸窒,面色涨得青紫,好容易等沈遇竹伸手帮他把下颌接上,这才将那枚药丸囫囵吞下去,又猛地呛咳个不休,咳得天旋地转,仿佛五脏六腑都片片被撕裂开来——然而比疼痛更显著,是自丹田内腾腾升起股燥热炽盛之气,迅速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间,不消会,便已是周身火热,心跳如鼓,四肢手足也愈发酸软无力。
雒易心下沉沉如坠冰窖,知是红丸开始发挥效用。
沈遇竹噙着笑冷眼望着,自把那碍手碍脚枷锁卸,只将雒易双手用发带缚起,附身在他耳边笑道:“雒大人,这滋味——还受用吗?
信。他自幼习武,大大小小伤筋断骨伤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几时连这地上轻轻磕,便也疼得头痛欲裂、说不出话来?
但他越是相信,越是不能展露分毫怯意,侧过脸去,朝沈遇竹放声嗤笑道:“你犯什癔症?这汤药于点效果也没有。你学艺不精,别在这丢人现眼,还是回山上求你师傅再教你几招罢!”
沈遇竹笑吟吟蹲**来,曲起手指往雒易额上淤青轻轻弹——便只这微巧之力,雒易却好似被那锤敲斧凿般,耳中嗡声,磐、鼓、钟、铙齐乱奏,响个不住。雒易紧紧咬住牙根,勉力强做出若无其事神态,却被沈遇竹手撩起额发,笑道:“雒大人,你瞳人都变大,这可骗不人!”
他伸手将他往后拨,雒易立刻身不由己仰面跌倒,像那翻不起身甲虫般,其狼狈窘困之状,真是沈遇竹平生所未见。
沈遇竹乐不可支,跨坐在他身上,笑道:“当年承蒙大人教何谓‘奇耻大辱’,沈遇竹谨受教。没有什可以教导大人,只好‘出乎尔者,反乎尔者’,把雒大人施与,桩桩照原样还你也便是。”
他已打定主意,要在郑宿罢朝回来前大大地羞辱雒易番,让郑、雒两氏彻底绝捐嫌修好可能。便取出只药盒,道:“过去三年,雒大人赏百十七颗红丸,如今调合成枚,并奉还给雒大人罢。”
他把木盒打开来,殷红若血药丸散发出股刺鼻**香气。
雒易眯起眼睛望着那颗足足有鸡卵大小红丸,若非情势窘困,他还当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你是想噎死。”
“……”沈遇竹未免有些委屈:“将百多颗药份量浓缩成这般大小,已经很不容易……”他伸出拇指和食中二指捏住他下颌骨,温言劝慰道:“雒大人便将就将就,好?”
还未等雒易反应过来,只听“喀哒”声脆响,雒易颞骨阵剧痛,整块下颌骨已被沈遇竹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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