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抬起头来,额角沁出细汗,神情十分骇然。雒易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不由怔忪不安,却听沈遇竹低声道:“……须得下去趟。”
雒易吓跳,恼道:“你疯啦?”
沈遇竹神思不属,脑中胡思乱想道:“这……形状,是见过!当年……当年向师父询问自己身世,他亲手在地上与画这个图形。还以为那是女子胞形状,心内暗笑师父未免狡猾,天底下谁人不是生于女子胞中?却没料到,地底下却有这
雒易领着沈遇竹迅速奔过狭长**,来到处三岔口,也不细思,便择定其中条道路,又是阵七拐八绕。沈遇竹紧随其后,心中虽有疑窦万千,始终声不吭。只是越往前走,脚下愈发潮湿泥泞,阴寒之气愈重,衣裳为水汽濡湿,紧紧贴在身上,可真是难受之极。
却听雒易轻声道:“到。”岩壁开,眼前豁然开阔。往前看,脚下层层土梯,直陀螺状延伸到个广阔无垠深坑。深坑里矗立着数十根粗大青铜圆柱,上方围成圈形坑底粼光闪闪,仿佛是座深色湖泊,定睛看,那哪里是什湖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无声蠕动着,尽皆是之前所见人面怪蛇!数以万计长蛇在坑底迟缓地僵卧着,时不时有几只逡巡游动,皮颈“呼”地膨开,绽出张惨白或青紫阴冷面孔,仿佛在凝视着崖上不速之客。
沈遇竹往下打个手势,询问莫非需要亲身趟过这座“蛇湖”不成?
雒易单膝跪地,伸掌探探地温,道:“好!此地甚是寒凉,那怪蛇大部分还在冬蛰之中。”
沈遇竹道:“这些蛇生活在暗处,目力固然退化得厉害,但对声响、气味应是异常敏感,们……”
“不错,”雒易指指上方圆柱,“们从上面走。”
两人解下衣带,束成长条,攀缘着爬上顶端。那青铜铸成圆柱雕镂着栩栩如生蟠蛇浮雕,并不难攀爬,但是圆柱顶上弧形大梁仅有四尺来宽,站在黑黢黢高处,目力所及不过五步;下临为万蛇涌动百尺深渊,实在不可谓不惊心动魄。两人如履薄冰,踩着大梁缓步慢行。沈遇竹心内暗自庆幸:“倒多亏飞羽昏过去,否则以少年人浮躁心性,真不知如何能亲涉险地而无虞?”面想着,面无意往下望眼,忽然“咦”声。
他居高临下,将这深坑轮廓看个仔细。那大坑呈倒三角,两角延伸开去,边角十分圆滑,形状竟与女子胞如出辙。深坑中心是个平坦突出高台,两侧灯台内点着数盏幽碧色磷火,赫然照映出正中台青铜大鼎。
雒易听得身后足音顿歇,转过头去,却见沈遇竹俯身攀着梁沿,极目往下方望去。
他蹙眉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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