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瞠目对视着。沈遇竹望望地上昏迷屏飞羽,神情也渐渐变得有些窘然,仿佛歉仄于自己没能老实站在原地、被雒易举偷袭成功般。
他张口刚想说什,雒易已变掌骈指,迅速击中他胸前“神封”大穴。沈遇竹手足顿时无力,立刻被雒易欺身扑倒在地,匕首同时格到自己喉间。
虽然自觉十分多此举,雒易还是硬着头皮装出副阴冷凶戾神色:“……剩下解药呢?”
沈遇竹慢慢地叹出口气:“那本是临时研制药。”他耐心地解释道:“
眼睛,回过神来,慢慢站起身,朝他走去:“……飞羽?你——好些吗?”
屏飞羽迭声应着,偷偷回头瞄雒易眼。雒易镇定自若,撕衣摆自顾自包扎起伤口,许是感受到他目光,转过脸来,朝他微微笑。
屏飞羽猛地个哆嗦,觉得有只冰冷蛇“咻”地窜过他脊梁,暗忖道:“不好!得速速从这儿脱身,否则……保不齐能看到明天太阳!”
再往外便是条狭窄地道,两侧嶙峋石壁极亲热地往身上挨擦过来,简直要把人挤成片熟宣。但这逼仄感觉和方才祭坛里惊心动魄相比,却已然是舒适绝伦享受。尤其是束手束脚地走小半时辰后,渐渐有明亮天光从顶上岩罅中洒下来。终于钻过道瀑流,洞天石扉豁然而开,跃入眼帘是片茂林。三人平安踏上地面,俯仰天地,畅怀吐息,时均有恍如隔世之感。
才下过场雨,林中弥漫着轻腻雾岚和蓓蕾初绽甜香,黄鸟在叶底柔情蜜意地献媚于它眷侣。欣欣向荣春色像个腴艳热情盛装美女,不由分说地头撞进怀中。
可惜,雒易对这二者都同样厌烦。他已经十数天没有睡过个囫囵觉,又添大大小小许多伤,周身每块骨骼都在吱嘎作响,左腿更是沉得像系着座泰山,额角鼻侧汗水涔涔滚落,洇得双眼都要黏在处——他估量着解药效力已过,不由抬眼望向沈遇竹。那个蠢货也是般地伤痕累累、满身染血,偏偏能幸运地无所觉,甚至还安娴地挽挽散乱发髻。
不能再拖延下去。雒易思量定,足下已不动声色地行到屏飞羽身侧,左手迅速在毫无防备少年颈上并掌劈——本已饥肠辘辘、头重脚轻屏飞羽毫无悬念地再次晕过去。
雒易在他腰上托,悄没声息地把他置在地面。近身几步,正想对沈遇竹出手,却见对方矮身,无比迅捷地避开去,不由心内惊:“怎!他竟能料敌先机?”
“看!”沈遇竹俯身摘起两只肥硕胖大菌菇,喜不自胜地转身对雒易笑道:“这种菇炖起来很好吃——”
“……”雒易手还悬在半空中,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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