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易勉力行路,早已神志恍惚,兼又余悸未消,不期然被他触,如被火灼蛇蛰般,下意识用尽全力挥臂挣,咆哮道:
“——别碰!”
这,bao喝正如平地里声惊雷,嘶哑刺耳之极,那匆匆抬起瞥,更迸发出无比嫌恶、惊惧和痛恨火光。沈遇竹瞠目结舌,真比被当众甩记掌掴更羞辱百倍。由惊生恼,他语气也变得峭硬:“也不愿碰你!”他冷冷道,“你当是你,喜欢玩这种花样?”
忆起过去折辱,沈遇竹心内丝歉仄也荡然无存,拂袖自顾自往前走去。走出段路,又忍不住往后窥望。但见雒易仍紧跟在后,面容掩在乱发之后,晦暗难辨。
由他去!或许他伤势未尝有多严重。沈遇竹对自己说。他万般不愿回顾前夜种种细节,想起便忍不住双颊发烫
熏风鸟语之中,沈遇竹悠悠转醒来。犹嫌鸟语扰人,他阖着双目,将怀中搂着温热躯体极依恋地紧紧,最初并没有觉得什不对。
然而,逐渐复苏理智声愈发聒噪起来,他睫毛颤颤,慢慢睁开眼——跃入眼帘是漆黑浓密鬈发,裸露着脊背到腰窝臀丘,处处均是狼藉印记,雪白肤色衬着淤青红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
他惊到几乎窒息,慌忙翻身坐起,全身血液“轰”声涌上脸,又霎时褪得干二净,头昏脑胀,脸色乍红乍白——不惟是因为眼前**惨烈景色,更是因为脑中如雷霆过境般,点滴回想起昨夜自己错乱癫狂。
雒易被身后之人慌促动静弄醒,扶着昏沉剧痛头,忍受着四肢百骸酸痛,缓缓坐起身来。转过脸去,正看见沈遇竹紧紧捂住嘴,惊恐地望着自己,活像个被辱清白贞洁烈女。
“滚开。”他哑着嗓音,冷冷地说。
看着沈遇竹如避蛇蝎地让开身,雒易语不发,自去溪内濯洗沐浴。沈遇竹心有余悸坐在溪边,……呆若木鸡,五内如沸,不能再看。只能缓缓把烫逾火炭脸埋在膝内,茫然失措地抱紧自己。
人冷若冰霜,人心神不属,匆匆濯洗过身子,披褴褛衣衫,沿着山路闷头往回走。
沈遇竹望着脸色青白、遍体鳞伤雒易,踌躇再三,屡次开口征询是否需要帮助,均被视若无睹地峻拒。荆棘小路迂回崎岖,稍举动,冷汗便涔涔而下,被山间厉风吹,湿冷透骨,全身上下伤痕更像是百千蛇虫齐蜇啮,雒易只觉胸腹绞痛,眼前阵阵地发青,迈步愈发吃力。沈遇竹在身后扬声道:“累!又不急着赶路,歇会儿罢。”
然而雒易充耳不闻,拖着摇摇欲坠伤体意往前走。见他如此逞强,沈遇竹不由气恼,疾走几步,拽住他胳膊:“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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