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疼,你暂且忍忍……”
沈遇竹温驯地点点头。雒易撕开他被血浸透衣袍,洒上药粉,裹扎伤口。亲眼近前见,才知沈遇竹身前伤口狰狞可怖,胸口上剑疮和腰腹上抓痕竟已深入脏腑,真不知他路颠簸,是在声不吭地忍耐何等剧痛?
他不明白这是何征兆,只是觉得沈遇竹好容易回复知觉,本该啖膏粱、饮美酒,撷红梅山茶,将切芬芳美味尽数补足。如今,非但没有享过刻安逸悠闲,反倒受尽伤疮之苦,随着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仓皇逃命,生死未卜……
沈遇竹阖着眼睛,也能感到雒易手指在不住颤抖,轻声道:“你别难过……这是好事。”
雒易听不分明,道:“什?”
沈遇竹轻轻偎在他肩头,埋在他散落浓密鬈发之间,深深吸口气,笑道:“雒易,你真好闻。”那语气虽然疲惫低缓,却掩不住无限眷恋欢喜之情。
雒易眼眶发热,紧紧抱住他肩膀。但听耳畔狂风咆哮,将满地残枝雪屑席卷入半空之中,又在雪地上狠狠摔得粉碎。然而他抱着沈遇竹,怀中感受到他身上温热,便觉得颗心安如磐石,方寸不乱。
沈遇竹上伤药,剧痛有所缓解,却另有股倦怠疲惫感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失血过多,神志清醒不多久,意要劝服雒易,待呼吸稍稍平缓,便又喘息着开口道:“雒易,你信回……立刻动身……”
雒易轻轻打断道:“你不必说,依你便是。”他将沈遇竹慢慢扶上马背,抖缰绳,策马往南边山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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