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饭点,长长林荫道上,三三两两结伴学生往食堂方向走去。时温站在宿舍楼台阶下,夕阳拉出长长影子,他回头看着余其言,脸上笑容有点恍惚。
“阿言,你回去吧。”时温清隽面庞在落日余晖中被浸染得有点不真切。他摆摆手,声音提高点,“不用担心。你好好吃饭睡觉,周后再见。”
直到后来过很多年,余其言想起来,这竟是他和时温最后面。
——
当天,时温从学校先回洛水居,有些东西需要收拾下。他已经和万重为说过,第二天司机会把他送去西郊温室。
时温握着咖啡杯,压下种突如其来、怪异不安——这不安不是第次出现,很薄弱,但存在感很强——他皱皱眉,勉强解释几句。
余其言笑着摆摆手:“道歉干嘛?就是和你说说这个事儿。他又没对不起,不就是没认出来。那天在绿岛吃饭同学太多,没认出来也正常。”
时温有些尴尬,嘴唇搁在咖啡杯边沿上,垂着眼睛不说话。
见他这个样子,原本想开玩笑余其言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两个人沉默会儿,余其言脸上表情收收,突然说:“阿温,你记不记得福尔摩斯那句名言。”
余其言有整套福尔摩斯探案集,时温闲来无事也看过。他嘴里说那句名言,时温知道。
那天晚上万重为回来得很晚,时温等很久也没等到人,实在熬不住便睡。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个很厚很热怀里。
时温闭着眼,往那个怀里拱拱,熟悉味道让人心安,他本就没醒透,这下更不想睁开眼。
万重为侧躺着,只手肘撑住太阳穴,另只手去捏时温脸。这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两颊也是粉,手感很好,像个小孩儿。
“今天就要走,周见不到,”时
排除切不可能,剩下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万重为不近视、不会故意失礼、不是距离太远看不见、不是没听见那声招呼、在绿岛不是因为人多没单独和余其言交谈所以印象不深刻……排除以上切不可能,那唯可能,就是绿岛那些人,时温身边那些至关重要老师同学们,万重为并未放在心上。
而爱屋及乌,是爱情中很浅显道理。
“没有别意思,只是……人太复杂,人心也隔肚皮。你无亲无故,定要照顾好自己,也保护好自己。”余其言有些郑重,话点到即止。毕竟两个人爱情里,外人判断可能会失准,况且这也不是什涉及底线大事,或许真有别可能也未知。
电话响,时温接起来,是小货车到。他们起把东西搬到车上,时温又跟司机对遍地址和时间,才放心让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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