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出声,她似乎妥协,垂死挣扎着问:“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云知?”
“那要取决于你还有什筹码跟谈条件。”
“是,方家倒,万源也是你,大儿子死,马上也要坐牢,没有什筹码能跟你谈。”方连云说,“但你今天放出云笙照片,不光是为刺激吧?你还有什想从这里得到,你说吧,只要你肯放云知条生路,都答应。“
“既然你都这说,那就简单。”
万重为啜口咖啡,方连云从电话里清晰听到他缓慢吞咽声,电磁波里传出声音扭曲而阴鸷,像地狱大门开锁,刺啦着在耳边响起:
时他喝酒会所里,曾被服务生听见,有人在他大醉之后告诉他有人控制他爸,当晚就要夺权,他得赶回平洲才能力挽狂澜。至于他是不是听信这话所以才开车往回赶那就不得而知。
万源已经再没什是万重为需要在意。万家也还只剩下个人。
“传票已经到吧!”万重为问。
祁望抬腕看看手表,说:“差不多两小时前送到。”
两小时前,送到半山别墅方连云面前不只是法院传票,还有网络上突然曝出万云笙车祸照片,各种角度、细节照片都有,万云笙尸体残骸散落地。任谁看都不忍直视,何况个溺爱儿子母亲呢!
“妈当年怎死,你去学学就行。”
挂电话,万重为和祁望都没说话。两个人静静坐着,人喝咖啡,人喝红茶。
办公室音响打开,大提琴名曲《希伯来晚祷》浑厚悲伤调子在静默空间里流淌着。万重为站在落地窗前,视线落在远处林立高楼塔尖和成群飞舞鸽子上,想到遥远那个已经没什印象伯明翰冬天,心里空荡荡竟然没有点波澜。
二十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下属告诉万重为,就在刚才,方连云跳楼z.sha,警察现
电话意料之中地响。万重为嗤笑声,慢悠悠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接通键。
“你到底还想怎样?”电话里传来声嘶力竭地质问,“云笙死,也要坐牢,你非要逼得们家破人亡吗?万重为,你就不怕做噩梦吗?”
“做噩梦?”万重为低笑起来,瓷质声音像索命恶鬼,嘲笑对方不自量力和负隅顽抗,“这才过十几年,你就忘你们方家人是怎逼死妈?你又是怎三番两次要杀?别说那冠冕堂皇,你如今家破人亡,只是在还债而已。”
“哦,对,你还不算家破人亡,至少还有个小儿子活着不是吗?”万重为语调轻快,却恶意满溢。
如果现在再说出“他毕竟是你亲弟弟”这样话,方连云就白活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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