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说通。时温这下听明白。
他挂电话,将手机扔得远远,双臂撑在桌面上,捂住脸。半晌,他蓦地站起来,伸手把桌角上摇摇欲坠手机抓过来,带着点怒气拨
褚冉正襟危坐,平静地看着老板对着镜子努力扯出个笑容,像婴孩笨拙地学习件新事物,总是不得要领,怎笑都看起来心怀叵测。
群吃草动物从褚冉心底呼啸而过。
小动物还没跑完,就见万重为扔镜子,冷冰冰下指令。
“过两天有寒潮,预报说有大雪,你早点回去吧,万滞留下来有很多工作处理起来不方便。”
褚冉连忙点头称是,麻利拿出手机给自己定最快返程机票。
在发现自己被剃头之后,万重为烦躁和不悦达到巅峰。
他没处发泄,只能继续盯着褚冉,多年练达老成姿态也顾不上,恨不能脚把这个碍事助理踹回平洲。
褚冉战战兢兢,暗自腹诽自己这是倒什霉,陪着笑哄半天,又转移话题提起时温怎样怎样,老板脸色才缓和过来。
“他脸色真没奇怪?”万重为烦躁地掀开被子,想下来走两步,动作牵扯到头部神经,他倒抽口凉气,又迅速躺回去。
“这有什可奇怪,”褚冉陪着小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头部受伤缝合,肯定要备皮。而且,觉得您剃板寸,脸型更加年轻,怎说呢,就是有种扑面而来少年感。”
“帮把酒店退。”万重为又说。
褚冉又麻利地把酒店退。
“好,你走吧。”他说完这句话,看起来有些累,往被子里面躺躺,闭上眼,又成为心意难测万重为。
三天后时温接到医院电话,那边有些急,叽里咕噜说通,时温勉强从大堆专业医学属于中听出“病人”“要出院”“过敏”等字眼。
时温耐着性子解释,自己那天只是送人去医院,他们并没什关系,也不熟,出问题麻烦请联系病人助理,他还在上班,没有时间过去。
万重为信他鬼话才怪,但明显从刚才失态中捡回理智,总算神魂归位,又成平常不动声色万先生。
脑震荡患者情绪不稳定,又涉及到不可言说那位心上人,老板反应异于平常没什可腹诽。褚冉心中默念三遍助理职业道德和行为准则,去护士站取个圆框镜子来,递到老板眼前。
可能人生前30多年,万重为就没在意过自己长相,猛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样子,怔愣几秒,适应会儿,才细细端详起自己来。
“少年感”是点也没有,贴着头皮层薄薄发茬,配上冷眉冷眼张脸,倒是看起来有点凶巴巴。
难道之前面对时温,直是这幅样子?那他有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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