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这有诚心份上,章伯,您就别再念叨让休息。朝廷最近是有些忙,是不是不注意又染风寒?您放心,等忙完这阵定给陛下上书,在家修养调理几个月。”
“子义啊。”
章太医很少这叫。老辈人都恪守礼节,尤其是升宰辅,论官阶比太医高出不少,章太医与再熟识,却直是规矩地叫声“沈大人”,从不逾矩。今日却破天荒开戒,像是家里长辈老者,眉宇间带着慈爱与不舍,语重心长地喊道:
“子义啊。”
十分莫名,想到可能是有事发生,还是笑答道:“到底是出什事?章伯,您说就是,不必遮掩,承受住。”
……
承德十二年秋,感觉身体开始出现些明显异常。
先是时不时地咳嗽,偶尔会咳出几口血来,然后演变成整夜整夜失眠和头疼,严重时候疼头晕目眩,眼前片漆黑,下秒就要晕过去似。
起初并没在意,因为为官者夙夜操劳是常有事,偶尔染上点风寒和小病也见怪不怪。到这个位置,朝中大大小小事情都要先和汇报遍,睡到半被人叫醒或者整夜不睡处理公务对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
直到某天忍着头疼处理公务,还没来得及叫来管家把批好公文送走,就两眼黑倒头晕在书案上。
那时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以为自己经受住所有。少年就在漠北骑马射箭,经历家破人
醒来时候,历代为沈家看病章太医就坐在床前长吁短叹。章太医算是从小看着长大,沈家倒台后他也对很好,后来被引荐进宫,梁宴见他医术高明又值得信任,就让章太医掌管太医院。这位章太医什都好,就是拿当他亲人看待,每次给把完脉总要忍不住叮嘱几句,恨不得揪着耳朵让在家好好躺着,不要再耗费心力操心朝堂上事。
看着章太医脸严肃望着窗外出神,觉得好笑,心想这老先生肯定是又查出来什杂七杂八小病,要趁着这个节骨眼耳提面命地数落顿,让好好休息,切勿操劳。
于是开口打趣道:“章伯,前些日子你府上不是才添个小孙子,怎,是子义送礼少,才惹得章太医如今愁眉不展?”
“个小孩子满月,你送箱子礼去,还叫少?”章太医回过神来,睨眼,眼神里带着些心疼孙辈浪费钱责怪和亲人间熟稔关切。
“箱礼又不是全给孩子,您上回不是说想要些奇株异草做药引研究吗,去江南时候给您搜罗些。陛下也在国库里找些算作贺礼,托并带过去。”从床上坐起来,揉揉还有些发疼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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