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父王和母妃送你入京为质,本不同意,奈何人微言轻,今日既无法亲手掌理这天下,便由你来替吧,你既已替过回,便再替回又何妨,这也是天意。”
赵渊为说动弟弟,连朕也不用,直接用字。
“陛下,恕臣弟万不能受!”
赵渊此刻清醒得很,皇帝大皇子赵珩虽未长成,却已虚岁十三,放着自己子嗣不传,却要传他这个曾经被当作弃子送去京师为质弟弟,这是何等违背常理之事。赵渊若这也能信,当年在京里时,他早就已经死不知多少回。
皇帝不过是不放心,再试探他而已,赵渊心知,若他此刻拒绝时流露出丁点迟疑,只怕还不等出主帐,就要被人拿下。
,才开口,便咳个不停,他念头升起,这是头回真真正正觉得死亡威胁近。
赵深实是心有不甘,想他自立为皇还不满半月,就要死在这京郊荒野营帐中吗?
赵家谋划几代人,才等到这个时机,庆朝气数已尽,各地贼寇乱军纷纷而起,滇南大军扯着讨贼保皇大旗,倾巢而出。
他赵深眼看就要攻入京师,真正坐到大承殿上受万民朝拜,成为代开国帝王,却再也撑不住。
赵家作为异姓王镇守滇南已有数代,非但不曾因安逸变得荒*萎靡,反而励精图治,代代皆有人才出,到这两代,已被皇室所忌惮。
赵渊这般坚辞几次,皇帝却还在劝说,想见是疑心仍旧未去。
赵渊不得不抛出杀手锏,他本想保着这个秘密,然而皇帝循循善诱,就是不肯全然信他,只怕再不让皇帝去掉疑心,后患无穷。
也好,抛出秘密,总要让皇帝心里有底,有能辖制他东西,才好彻底放下心来。
赵渊从赐坐上起身,郑重禀告:“陛下,臣弟曾动用过血脉力量,已经失去切继承资格。”
赵渊说得平静,赵深却惊嚇地从榻上倾出大半个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本以为还需再蛰伏几代人,谁知天赐良机,十年间庆朝变故丛生,先是太子,bao毙,秦王篡位,上来便是,bao政苛税,弄得官逼民反。等到各地乱军起来,不多时就成燎原之势,各地守军疲于应付,京师无援,竟被其中支意外攻破城池。
庆朝末代皇帝半月前已经身死,滇南大军路北上镇压不少乱军,声望如日中天,赵深于是乘势黄袍加身,自立国号为大成,此后越发势不可挡直取京师。
赵深实有恨,恨苍天在这节骨眼上要他亡,他却不得不认命,不得不安排后事。
不幸中万幸,是他赵深已称帝,名分既定,许多事即便他身死,也更改不。
他从榻上勉力坐起,看向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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