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得好好。”
两个小丫鬟急忙又随双鲤返回屋内,很快李逸瞧见双鲤从画室窗前伸出头来,“糟
屋内角落冰盆里,散出氤氲寒气,里头夹着湃在水中各色夏果香气,闻着叫人陶醉。榻上,公子横卧,显然睡得很安稳。
知墨想想无事,念及昨夜是觅画在门口值得下半夜,她望着觅画眼下那淡淡青黑,终是没叫醒她。
知墨重又走回另边回廊,坐下继续绣她锦囊。
李逸这才悄悄起身,拿过挂着外衣,只穿中衣就闪入画室中,那儿有扇微开窗户。
李逸小心翼翼将窗户撑到最大,他先将外衣抛出去,然后爬窗出到院子东边。这几日都是吹东南风,李逸料定双鲤在后院西北角煎药,根本瞧不着他。
入夜,屋里没有人值守,李逸不喜屋内留人,隔着纱窗,可以朦胧看见有人守在廊下。
他躺在床上,单手枕着头,慢慢琢磨起逃跑计划。李逸盘算着只有次机会,他不想失手。
第二日午后,恰巧是太医三日回诊日子,等太医走,双鲤照例去亲手煎药,这样重要事,她不敢假他人之手。
煎药味儿太浓,为不熏着屋里人,奴婢们习惯是将药炉架到后院,逆着主屋风向来。这也就意味着,煎药人虽然还是在院落中,却离开主屋有相当段距离,更难听到主屋里发出动静。
双鲤是个可靠又细心丫鬟,此刻正安心地在后院煎药,只因按例,李逸正在午睡,左右无事。
迅速穿上外衣,李逸晃悠悠爬上东边沿墙棵梧桐,老树枝丫浓密,很快将他整个身影隐藏起来。
今日墨绿外衫是李逸特意选出来,为就是躲在树上,不易被人发觉。
半个多时辰后,李逸在树上看着双鲤端着药进内室,片刻后,屋内传来哐当瓷器打破声音。
双鲤慌张着从屋里跑出来,向着两个廊下丫头惊呼:“公子不在屋里!”
“公子怎会不在?!”
每天这个时候,都是李逸小憩时辰,古人起得太早,富贵之家出于养生之道,人人都要午歇片刻。从皇帝带头,到官吏富户效仿,从街市到衙门,这个点,都是最宁静半个时辰。
李逸正值养伤期,他午憩时间就更久些,通常都要遵医嘱,睡满个时辰。
双鲤不慌不忙地煎着药,要等到锅药汁收得只剩小半,还有很久,到那时她才会去喊李逸起身。
李逸悬着心在榻上假寐,屋外回廊下,守着两个耷拉着脑袋小丫鬟,夏日午后,知都懒得叫,太让人着困。
知墨抬头看看觅画,见她倚着栏杆,歪坐着就睡过去,她不由地轻轻站起身,本想去推醒觅画,想想,还是先往挂着竹帘内室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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