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烦事被抛诸脑后,心情松,赵渊便有些别样心思,趁李逸发呆之际,他默不作声将手上药端到李逸口边,人也贴得极近。
“凉就不好。”赵渊轻道。
李逸这才回神,正要伸手去接,却被赵渊拿住手不许,他下意识去看人,赵渊重又将药碗递到他嘴边,脸上还分明压着笑意。
那意思便再清楚不过,这是要李逸就着他手喝。
李逸腾地,玉面升彤云,看着动人,实是羞愤之情难抑。
到门边,赵渊见李逸正舞袖挥毫点彩,那凝神离世之态,好似全不在人间。
他说不得喜不喜欢这画面,谪仙在他屋里,叫人何等意足,却也知仙心不在此处,怕人错眼就要飞离,徒生不满。
赵渊停步子,悄然把跟着从人都遣,回身取平安手上药,自个端着往里去。
李逸这会儿终于画到段收笔处,才有闲心洗着笔道:“平安,把药端来吧。呃,先把画挂起来,可别沾着什。”
待他侧过身去接药,却是只指节分明,刚劲有力手将药碗递到他跟前。
冉冉秋光闲至,红叶映碧空。
京郊别院内,窗棱下,搁着几盘名贵菊花,泥金狮子,瑶台玉凤,再有株玄墨。金红,雪团夹着绿紫,甚是夺人眼目。
李逸静立张大案前,案上铺着他在摄政王府画剩那张《鹤翔九霄》,此时却已勾至线描收尾处,正在上彩。
平安端着汤药进来,边送上,边叮嘱李逸道:“公子歇这笔,可记得趁热喝药。”
李逸正沉浸创作中,听什都像耳边风,哼都没哼声,只等平安那阵风刮过,他好专心他笔下。
他两世为人,无论前世职业后世处境,都从来清贵矜持得很,何时受人如此调笑。
却到底不能发作。
出狱后这半月来,赵渊于他是个什意思,已是再清楚不过
李逸愣,抬眼见赵渊穿着云肩通袖曳撒立在当地,那大红底上织金龙襕不仅未曾夺去他半分光彩,反倒衬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身为画者最不能抵御什,美。
李逸时神游天外,心下不由暗暗比较起自己穿这红底曳撒时候,那光景又是如何相异。
赵渊任李逸在那呆看。
如今因这养病宅子置在京郊,他不能日日都来,三五不时溜出来回已是不易,能得李逸多瞧几眼,心下自是极熨帖。
平安也是见怪不怪,见李逸压根没听他在说什,就准备将药先撤下去温着,转身才踏出门去,就见赵渊正阔步从院中行至廊下。
平安忙给他见礼,退到边。
赵渊早瞧见平安手里药碗子满当当,不由皱着眉道:“还在作画?”
呵,这位可真是门清。
平安暗自叹句,重又跟在赵渊身后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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