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瞎想,李逸已继续道:“‘亦既见止,亦既觏止,心则降。’这句呢?能试着解解看吗?”
赵渊不再作怪,只把握着分寸道:“等到见到,中间那句不知何意,‘心则降’,见情郎,就投降呗。”
赵渊副理所当然样子,李逸哭笑不得。
“先说‘心则降’,‘降’不是投降意思,是落下,平复意思。”
“怎得不是,#¥%&……都这样还不认。”
“你慢慢来,不要说不好官话就懒得说,你不是听得懂吗?多说多练才会好。”
听到世子嗯声,堂堂太孙殿下竟为此松口气,孺子肯受教就好。
“且不讨论《诗》深意,只先说这字面意思。‘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这句简单,是说没有遇见想见人,于是心里十分忧愁。可能明白?”
李逸招赵渊至身边,两人坐在方大石上,李逸比世子还矮半头,赵渊看他少年芝兰模样,还未长成已端着架子要做他小夫子。
“殿下要直说?”
逸跟前。
李逸接过,看是昨儿上《诗》。
哪怕是泮宫,学生们课本也都是自个抄,世子这本上,字迹刚劲,笔有藏锋,这手好字倒是大大出乎李逸预料。
只上头半点笔记也无,竟是本光书。
李逸不消想就明白,世子日日在外罚站,哪儿能听到讲课呢。
赵渊急又是串鸟语,李逸大为头痛。
投降就投降吧,情话间这个原也不重要。
“但说无妨。”
“这人见不到情郎,身上烧火,泄不掉。”
李逸窒,这解释得可够粗鄙,可你要说他错,也难实说。李逸想想道:“滇南之地民风淳朴开放,这理解也不算错。只是你如今入泮宫念书,就是为去掉这粗鄙之气,将学问学得精深,才好回去造福方子民。”
赵渊见李逸双目清澈明润,并无半点作伪意思,且拿出十二分耐心待他,连他存心编派出来如此粗鄙之言,都没把太孙给吓跑,赵渊也有些不明。
这天下,肉食者争相与谋宫里,竟还有如圭如璧君子吗?
可世子确是向学,看这样子,清晨至此读书,也不是日两日。
李逸翻至昨日那篇《草虫》,道:“‘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心则降。’这两句你可知释义?”
赵渊半晌没有开口,原想叫李逸就此放弃,不想李逸并不愿轻易放手,将书册重又递回到赵渊跟前,温言道:“你说不好官话无妨,说不出确切意思也无妨,但说便是。”
赵渊心想,这可是你自找,开口硬邦邦道:“这文绉绉话,#¥%#……,见不见,不知他在说什,#¥#%*……”
几段方言鸟语插,李逸也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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