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傍晚,最后离开父皇步下大承殿玉阶时,那朦朦胧胧,自己也说不清空寂无着,此刻又都飘回来。
他想要挥去这感觉,便不再谈血脉事。
难得如此静夜,叔侄俩如旧日时光坐在块儿,赵珩任性让御膳房送宵夜和上好玉液酒,让赵渊再给他讲久违金戈铁马。
宫外明月如盘,酒香四溢时,偏殿暖阁里不时传出笑声,赵珩直听到困极,才肯让内侍背着回寝宫歇息。
赵渊路陪着将皇帝送至宫门口,他才转身准备折回。半醉不睡赵珩,红着面颊,长睫微覆到脸上,不甚清楚地冒出句,“五叔,你会好好吧?”
皇帝瞪眼,“这还叫‘难言是好事’?旦动用血脉力量,自此月月要受回非人折磨,这根本是要命事!”
赵渊对此不置可否,只附和道:“陛下明察。”
皇帝觉得气馁,是为血脉之事竟不如他所想,二则是苦于怎都撬不开摄政王嘴,但凡能问出来,都只有肃王愿意告诉他,绝没有他能套出肃王话。
可连父皇都没能撬开嘴,他这点本事又怎能比得父皇,这想皇帝又都释然。
赵珩去帝王心机,转眼就透出少年心性,终是语带不满道:“朕还直以为这血脉觉醒是什神奇大好事,亏得族里当作什不得奇迹,传再传。”
有片刻,赵渊不知道赵珩指是什,是因今日说起血毒,问他这个人往后还会不会好好活着,还是意有所指,问他这个摄政王日后会不会好好归政。
他刚想要寻个妥当话来回,赵珩自个先长长叹口气,叹完微微偏过头,满墙荧荧宫灯下,少儿郎红着眼圈对赵渊低低道:“五叔,别让……朕难过;别让……朕为难。”
皇帝先头问是什,此刻既已脱口如此动情话,便再也不重要罢。
不管赵珩是不是已经醉,赵渊郑重行个大礼,才起来道:“臣答应陛下,臣会好好。”
少年天子轻抽下鼻子,重重“嗯”声,任内侍将他背离,安心睡迷去。
“是神奇事,只好不好,却不足为外人道。”
赵渊瞧着少年天子,英姿正勃发年岁。
赵珩常让他想起往昔,样年少时光,样遇见那个让自身感到血脉觉醒人。
想到此后他至今人生所历种种,赵渊心有感触,忽就语重心长,“陛下,身为帝王切记不能有软肋。从今往后,陛下都该以江山为首重。”
“朕知道。”赵珩答声有些沉闷,他将摄政王教诲句句听在心里,他身负天命,他重担他时时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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