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叠叠压过滚雷,直接碾上屋子人心头。
众人尚不及深想,又接连有人急入来报,“公爷,摄政王杀到二门!”
“公爷,咱们府被围!”
沈殷到底自个亦是领过兵大将,惊诧过后,沉静下来道:“去,派人到内院通知夫人,让她顾好老夫人。”又转头对各位幕僚道:“诸位且随去会会吧。”
如今府邸被围,想逃也没处逃去,还不如跟着定国公尽忠义之事。
定国公府外路书房,灯火通明,沈殷正与众幕僚静待消息。
沈殷对自己举擒王计划,是颇为自信,原因无它,周义头回就跟断定国公府纵火线索,第二回更是压根未被察觉,凭此,他也有底气对上赵渊。
有幕僚在旁进言,“主上,这般风雨作掩护,再不必担心行迹,bao露,必是能将肃王神不知鬼不觉拿下。”
沈殷亦觉天助自个,何况就是被发现,这送去人也都做死士准备,最坏,亦不会,bao露定国公府,赵渊就是认定,也查无实证,没有实证想要动皇帝亲舅,任谁也休想!
府中厨房大灶至此仍未熄,众婆子小厮候着,正是准备连夜摆庆功宴架势。
时候,就见赵喜面露担忧,行止服侍间也不似往日沉稳。
他坐下饮尽递过参汤,瞧着赵喜道:“这些年,还不习惯?”
赵喜见肃王脸上竟还带点轻笑,忍不住道:“殿下还有心笑,哪次不是提心吊胆,就从没能习惯过,何况今日又更是凶险。”
虽然周义早查出刘典簿是定国公人,只哪家院落中没有别家几个眼线,与军中相同,与其去原来,再混进不知,不如看紧,将这*细举动全控在自己手中。
赵渊不以为意,“比这更凶险又不是没遇到过,当年在岭南,对外报伤寒才遮掩过去。那还是战事最吃紧时候,当年都过来,今日算个什。”
沈殷随手自墙上摘下剑来,大步踏出书斋。
忽然书房外头传来纷乱之声。
管事推门而入,沈殷着急脱口问:“可是回来?”
那管事却是脸惊恐,抖着手摇头,双膝无力扑通跪倒地上,断断续续道:“摄,摄政王杀过来。”
“你说什?!”
空中惊雷霹雳般炸响,后头余声轰隆不断,盖过沈殷问话。
待赵渊衣冠齐整端坐厅堂,周义已候在外头,等他示下。
夜色中,电光如剑劈开森森雨穹,肃王披甲执剑立于天地间,他翻身上马,头也未回,只稍稍抬起右手,做个出发令。
周义紧跟在赵渊马后,指挥兵士堂然于天子脚下开拔。
肃王遇刺,亦才受血毒之苦,竟是刻不等,当夜就要直取定国公府。
雷鸣阵阵,风雨急催似天地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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