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是来救他,他要真这说,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本来应该震惊、愤怒,恨不得给程墨两拳,但他没有。
“告诉你件事。”他边给程墨紧急止血,边盯着程墨告诉他,“你在哭。”
“知道。”程墨移开眼神,平静地为自己辩解,“这是生理性眼泪,没怕死,谢谢你成全。”
“可没说你怕死,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跟程墨朝夕相处,已经能完全鉴别他假话,更何况这样情况下,还有什表情管理而言。
“那也没关系,反正都要死,有什好计较。”程墨迅速放弃反驳。
“你死不成。”他死死按着程墨腹部伤口,仍然能感觉到血液流动,但不管多慌乱,语气也定要坚决,“定要让你死不成,向道歉。”
程墨笑笑,闭上眼睛,几秒之后,无意识地握紧他手。
他感觉到程墨在抖,他也在抖。说是心求死,真到生死边缘,好像也没有多坚决。
他就知道,程墨是个普通人,怎可能点不留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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