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野下意识往沙发深处挪挪,躲避交谈动机明显。
这个话题不但让他难堪,也让他难过。
“之前你来办公室,脸上有伤,也是他弄,对不对?”言和不放过他,继续说:“这五年,这样事……多少次?”
言和吞大口热茶,才能压下心底那股又升腾起来,bao虐与愤怒。他不想失控,也不想非要让牧星野难堪,但他忍不。
从远在M国听到那些刺耳传言,到回来之后看到牧星野脸上有伤,再得知对方在平洲住院,他都忍,出于各种各样原因,各种各样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原因,既然牧星野不说,他也可以不闻不问。
等牧星野出来时候,言和也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甚至还煮壶红茶。
言和坐在客厅里,穿着浅色睡衣,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气势迫人。牧星野知道对方在等他,还是无端端很紧张,有些事过不去,他知道。
“喝点热吧,今天没有冷饮。”言和示意牧星野坐过来,把茶杯往前推推。
杯热茶下肚,言和很快切回之前话题:“这样多久?”
牧星野这次明白言和意思,其实他之前就明白,只是没法回答。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难堪,尤其是言和。他怕自己和言和关系会变成另种纠葛不清,言和会因为这件事可能产生鄙夷或者怜惜,都不是牧星野想要。
但是昨天他听到范崇光说万顷要去UH,他没有秒犹豫,说自己已经把事情推掉,也可以过去。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脱不身。
——从那个叫做“牧星野”泥淖里,他注定埋没、窒息、沉沦,此生此世,再也爬不出来。或者从他18岁开始,从更早开始,他就根本没有爬出来过。
“……记不清。”牧星野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看言和脸。那些过去灾难像藤蔓,紧紧绑缚在他心脏上。在最爱人面前坦白,是把这些藤蔓生生撕下来,带着血肉给人看。
不堪入目、生疼、羞耻!
他不想要言和可怜,他
因为他明白,如果言和知道,定不会不管他。
他只想从言和这里要回自己曾经爱情。
“他直这样对你吗?”看他这副犹犹豫豫样子,言和眼底沉沉,扔出个时间节点,“在平洲时候,你说因为工作耽搁,其实是在医院里昏迷好几天,是因为酒精过敏,还受伤。”
对上牧星野惊讶眼神,言和又说:“查你当时住医院。你当天没回来,就找人查。”他放下茶杯,声音低下来,不再藏着掖着,“牧星野,不会不管你。”
不管是哪种管,是出于年少情谊,还是出于曾经恋人,言和都不会放任他这样被欺负而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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