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寻死?”谢策从喉咙挤出四个字,带着隐隐颤抖。
雪嫣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似乎在她眼里根本就看不到谢策样。
谢策深深吸口气,屈膝在雪嫣面前蹲下,托起她受伤手,小心翼翼解开布条,看到上面骇人伤口刺他瞳孔缩,“顾雪嫣,你敢再寻死试试。
紫芙扶着她,感觉压在自己身上身躯轻像没什分量,她动动唇也只能劝道:“姑娘想开些。”
雪嫣就这靠着她坐会儿,半晌轻声道:“去帮打些水来。”
“是。”紫芙拿来衣裳为她穿上,“奴婢这就去。”
雪嫣双腿发软,使些劲才站起来挪步到窗子口,她抬起手,朝着空荡荡空无人凉亭伸手探去,触到只有冰凉空气。
紫芙很快端水上前,走上二楼她先看到满地碎瓷片,紫芙心里咯噔下,快速抬头,就见雪嫣正拿块锋利刺片朝手腕狠狠割去!
到雪嫣身上,轻手轻脚替她掖着被,遮掩住那身狼狈。
同为女子,紫芙也为谢策对待雪嫣手段感到不忍,忍不住轻轻叹气。
“姑娘醒。”紫芙正起身,瞧见雪嫣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低声问:“姑娘可要洗身子。”
雪嫣没有说话,目光空洞好似个没有神魂破布娃娃,身上异状已经彻底平息,留下是心底无尽苦楚和心灰意冷绝望。
紫芙神色紧张起来,“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姑娘不可!”紫芙骇然大慌,个闪身上前,劈手夺下雪嫣手里碎瓷,却还是稍慢步,白皙皮肤上慢慢印出条血痕,细小血珠颗接颗滚出来。
雪嫣望着自腕子上淌落血珠,破碎眸光中慢慢印出笑意。
紫芙匆匆替她包扎起伤口,刻不敢停让暗卫去通知谢策。
谢策很快赶回来,上楼脚步声透着急促,他冲上楼,大步走到雪嫣面前。
雪嫣迎风坐在窗子口,披散长发随着细风轻轻拂动,脸庞煞白不见丝血色,眸中沉寂若死灰,谢策目光触及她手腕上绕着圈圈白布,满腔震怒变成慌乱。
雪嫣张张嘴,悲恸涌在心头,反复喘息着极吃力问:“他走吗,谢珩。”
紫芙往窗子口瞧瞧,远处亭子里已经没有人,大公子应是与世子同离开,紫芙点点头,“已经走。”
“走就好,走就好。”雪嫣喃喃说着,慢慢蜷紧身体,抽动着肩头破碎哭声点点逸出来,从啜泣变为嘶声痛哭。
她直哭到喘不过气,凄入心肺悲伤让紫芙觉得心里像是沉甸甸压块石头。
雪嫣哭到再流不出滴眼泪,充血双眸红肿不堪,眼下肌肤更是沁着个个血点,她撑着破败身体慢慢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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