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微微笑下,“所以说你是个很好人,你并没有任何过错。”
陆余星眼神下子变,这多年,在无数个辗转反侧夜晚,他痛恨自己无能,后悔那天为什没及时赶到医院,懊悔与负疚如同紧附在骨头上毒虫般噬骨蚀心折磨着他,让他长时间失眠,抑郁,只能靠酒精和尼古丁麻醉自己。
这是第次有人用如此轻松、理所应当语气对他说,你没有任何过错。
陆余星喉咙涩然,他努力下,才勉强清晰说出那两个字,“谢谢。”
“先别谢,还有事问你。”时望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毫不客气,步步逼问:“刚才可听见,他们说你得和你父亲样病
时望脸色没什变化,“为什要讨厌你?”
“你应该都听到吧?刚才镜中人说那些话…”
时望点点头,“听得很清楚,但知道你不是那样人,你告诉,你父亲病危时候,你真在夜店里吗?”
陆余星迟疑下,“……是。”
“在夜店干什?”
掌心被锋利镜子碎片割得鲜血淋漓,尖锐痛楚没有把他唤醒,但时望这声饱含怒气断喝,让陆余星猛地从幻象与蛊惑中回过神来,他不由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手掌。
刚才他仿佛完全失去思考能力,镜中人声音接管他大脑,控制着他差点儿做下无法挽回事情。
陆余星知道自己被趁虚而入,他最不敢面对事情被对方当成武器。也许这个镜子中人,其实就是他心魔。
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过错,也不敢面对未来凄凉痛苦濒死挣扎,所以才轻易受镜中人引诱,想用死亡来赎罪和解脱。
“把手给。”
“打工。”
“为什打工?”
“为赚钱。”
“赚钱目呢?”
陆余星喉咙哽咽下,眼眶蓦然红,“为付父亲医药费,那时候家里很拮据,只能白天上课,晚上去夜店打工,那天手机没电,接不到医院电话,所以连父亲最后面都没能……”
陆余星愣下,“嗯?”
“手。”时望又重复遍,他手掌向上摊开,伸到陆余星跟前,陆余星犹豫几秒,才把受伤右手伸过去。
时望握住他手,从兜里抽出条干净白餐帕,按住他掌心伤口,两头绕到手背,系个活结。
“幸亏吃完东西顺便拿条手帕,先简单包扎下,把血止住,等出去再找药吧。”
陆余星垂下眼帘看着时望脸,这个人其实比自己还要矮些,但却莫名有种永远无法击败力量。鬼使神差,陆余星突兀开口问:“你不讨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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