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疏忽至此。
闻君何陷入短暂安静中。他木着张脸,眼神放得很空,曹俊彦又说什,何时离开,他概没注意到。
他只是在努力回忆那次看似平常聚会,无奈还是点印象也没有。
随后又被无力感和震怒裹挟。他转头就能看到当事人白离正坐在离他几十米地方,他想去问问,但两条腿很沉,没法挪动半步。
闻君何不知道白离为什从未提过这件事,但大概逃不开两个原因,种是说没用,另种是担心给闻君何惹麻烦。前种可能性闻君何不愿意深想,没法想,想就仿佛被根针扎进心口,有种拔不出来也死不掉那种憋闷和窒息感。而第二种,白离带着种自以为是、天真保护欲,企图维护闻君何周围环境不改变和安全性。
无论白离考虑是哪种,闻君何都难辞其咎。
踹到谢扬肚子上。
谢扬被踹得个趔趄,再想扑过来时,隔间扇门哐当声开。
听全场曹俊彦走出来,看眼刹住脚步谢扬,轻描淡写地说句:“过啊!”
被曹俊彦激清醒几分谢扬很快离开,他不想把事闹大,也知道自己没脸,走得很急。
白离用冷水洗把脸,垂着眼没看曹俊彦。
然而更让闻君何无力事还在后头。他看到白离身边宋昕,突然想起另件事——
白离在宋昕出事那天曾经质问闻君何,如果那两人目标是他,如果他也遭遇同样事情,闻君何会不会发现他不见,会不会出来找他。
那天白离没有得到答案。也不想听答案。
因为同样事曾经上演,闻君何却没有给过他连朋友都会有关照,反而不问青红皂白将他放到加害者位置上百般羞辱。
直到此时此刻,闻君何才迟来、真正意识到,自己对白离到底做多残忍事。
曹俊彦从洗手台上抽张纸巾递给满脸水珠白离,看他点点擦着脸。那张散发着玫瑰香味纸巾划过他眉眼,掠过额头上已经扩散那块红肿。曹俊彦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白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粘在他眼睫上块纸屑拿下来。
白离本能地躲,意识到什之后回过神来,很轻地说谢谢。
曹俊彦像小偷样将手背在身后,缓慢地捻捻手指。白离方才颤动眼睫仿佛还停留在指腹上,带着种突如其来心悸,席卷他五感。
曹俊彦不知道白离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闻君何,也不知道后来谢扬有没有再找白离麻烦,他唯知道是,那是他第次对白离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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