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白离身后,视线能及之处只追随着同个人。
他最近常常这样站在白离身后,看着在自己难以涉足这个世界里,白离强悍而不屈,为理想和同伴拼尽全力。这是个完全不样白离,是经过磨难淬炼之后百折不挠白离。
也是不属于任何人白离。
闻君何忍不住向前走两步,企图靠白离更近些。
闻君何心随着白离话不断往下沉,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国际上很多知名战地记者都遭遇过暗杀,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距离自己和白离这近。
他步跨到白离身边,将他搂进怀里。
白离很瘦,单薄肩耷着,哭起来时候没有声音,只能感受到怀里两片肩胛骨在抖动。
闻君何用力搂着他,心里只有个念头:今天要是出事是白离怎办?
白离振作速度很快。第二天他就和同行起,利用手中舆论工具为凯瑟琳发声讨还公道。
在雅布平静日子维持三个月,就被场意外打破。
那也是生活在21世纪过惯太平日子闻君何头次真切感受到战争残酷。
白离就职通讯社以平面杂志为主,他在雅布并非人,还有个同事叫凯瑟琳,是名40岁战地女记者。凯瑟琳大部分时间往返于雅布市区和通讯社之间,偶尔会来大院找白离,算是白离直属上司和对接人。
在次不算大武装冲突中,凯瑟琳现场采访时被子弹射穿心脏,抢救无效死亡。
白离从镇上回来时,整个人像是丢魂儿,眼睛红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没出来。
闻君何不知道他具体怎做,但当地新闻和报纸很快便有凯瑟琳遇害消息,网络上也有些内幕报道。
接下来几天,舆论形势日趋沸腾,逼迫当地z.府不得不彻查凯瑟琳事件。
白离每天早出晚归,变得异常沉默,也异常坚定。
最终,凯瑟琳葬礼在雅布举行,棺木上盖着她蓝色防弹衣,粗体印刷字“PRESS”在最显眼位置。同行们从各地赶来参加她葬礼,当地z.府领导人也出席发表悼词。
闻君何陪着白离参加葬礼。
闻君何站在门外很久,才轻轻敲门。
屋里没有开灯,但窗户开着,月光如缎,将房间里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晰。白离坐在床上,没睡,睁着眼睛发呆。
闻君何叹口气,也不知道怎劝他,只好说:“之前你跟说,发生误伤事件在所难免。”
“不是误伤,”白离轻声打断闻君何话,看着对方惊讶眼神,说,“冲突还没开始,双方在谈判,凯瑟琳正在现场播报,她身边还站几位同行。”
说到这里,白离顿顿,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那不是流弹,那就是冲着她来,那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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