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何头没抬,把汤喝得震天响。
白离瞧着有趣,便故意说:“叶老师带来,好喝吗?”
原本以为闻君何又得炸,殊料人家依然没抬头,动也没动,反而喝汤动作慢下来,口口全喝完。
云城春天也是热熏熏,闻君何喝光两碗汤,还把里面冬瓜都捞出来吃,额头上沁汗,微微仰着下巴看人。
这几年,闻君何愈发成熟,之前冷硬五官更深邃些,眉眼里骄傲不见,虽然看人还是惯用眼神,但有更多复杂情绪,像冰天雪地里掺把红梅,有温度和热意,也更让人觉得伸手可及。
过好会儿,白离慢悠悠走回来,弯腰看眼低头干活闻君何,带着点戏谑地问他:
“你怎还挖?打算挖宿?”
“要在明天之前围着你家种圈树,如果那个老师再来,就告诉他,这片树是种,想要过去,得同意。”
白离被这种低级且幼稚举动气到无语。
他站直身子,跺跺脚上泥,没好气地跟闻君何说:“跟来。”
圈在白离腰上,不让他走,非要把话说清楚。
“你都要和别人好,要是继续忍下去,还是男人吗?”闻君何怀里抱着人,眼睛盯在白离发顶上,鼻子里嗅到白离身上淡淡洗发水味道,让人心里软烂成片片。
他只觉得自己要被这片软烂给溺死,怎可能会拱手让人。
“那个老师看起来温柔又渊博,和你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呢!就只配在你家旁边种树!”
闻君何越说越委屈,觉得这世界在此刻生无可恋。
不知道是喝汤缘故,还
闻君何还生着场大气,脸是红,额发是湿,嘴唇紧抿着,听到白离这句话之后,在原地顿几秒钟,在白离关院门之前冲过来。
再开口还带着余怒,但口气已经软下来:“叫干嘛?”
白离掠他眼:“喝汤。”
碗热乎乎冬瓜鸭架汤下肚,闻君何脸色好很多。
白离起些坏心思,要笑不笑地拿过闻君何喝空碗,又给他盛大勺,然后说:“败火,适合你。”
白离已经放弃挣扎,挣扎也没用,干脆拧着身子往前拽。闻君何胸口贴紧白离后背,双脚也跟着他往前走。两人像连体婴,姿势别扭地点点向白离家院门方向挪动。
“对,们聊得开心死!”白离咬牙切齿地说,“五订婚,十结婚,三年抱俩!”
闻君何手臂僵住,白离甚至能感觉到身后这人骨头缝里都传来喀嚓声,随后就听见闻君何怒极声音:“你要非这逼,、……”
“你怎样?”
闻君何气死,松开白离转身疾步走回去,捡回地上镢头,又开始哐哐哐地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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