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闭闭酸涩眼。
“小
顾池垂垂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片浓密青黑色阴影,衬人更加落寞孤寂。
江溺慢慢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顾池没看他,也没躲,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相顾也无言。
顾池对这个人厌恶与恐惧,高于任何人。
当年杀害他父亲那个人,他最多只是痛恨,却不恐惧,恨到极致哪还会有恐惧。
所以有时候顾池也想,他也没那恨江溺,但是怎可能不恨呢。
手臂上久违刺痛感密密麻麻地往江溺神经里钻,连带着心也跟着细密地痛着。
原来冰寒心脏,也是会因光芒嫌恶而伤心。
顾池,究竟要怎做,你才会接受。
……
顾池这觉没有睡多久,醒来时候胃痛好不少,喉咙里面也没有那股发腥味道,只是头还晕着,恍很久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穿是深色衬衫,不然顾池看见又要害怕。
“没事,你派个口风严点医生过来给包扎下。”江溺不以为意,比这严重上千万倍伤口他都有过,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就是有点麻烦。
“是少爷。那楚家要安排下吗?”
江溺慢慢放下袖子,想想,淡淡说:“不想再在南阳见到楚阳。”
“是。”
他生活他朋友他未来都被江溺掌控在手里。
赶走他朋友,囚||禁他身心,把他当成玩物。
顾池就如同牵线木偶,没有自己自由,爱与恨苦与乐都只能藏在心里面,积压在最底层,他和谁也说不,所以慢慢积少成多,就变得越来越愤恨这个世界。
可仔细想想也没过多久,连半个月都没有,他就从光芒万丈舞台上跌下来,他努力维持切伪装都被戳破,人性最恶面血|淋淋展示在他面前。
除母亲,他还有什可留恋
“醒?”清淡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
顾池朦胧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往后蜷缩下。
那个修长挺拔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如同暗夜修罗般沉静阴郁,深邃眼定定注视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什情绪。
顾池看着江溺没说话。
他很想问问楚阳怎样,他打算怎处理楚家,但是他不敢,他怕听到不是他想要结果。
“越快越好。”江溺声音凛冽。
“是。”
江溺挂掉电话,脱力地往后,靠在沙发里,身后片柔软,心却僵硬如钢铁。
四周很静,静得连树叶相击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这种平静下声响,却莫名地让人头脑清醒。
他想到顾池保护楚阳时候,也想到顾池看见楚阳倒下时那担心又愧疚神情,然而更清醒却是顾池看向他时那眼中愤恨与痛苦,厌恶与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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